虛擬企業

2-27. 欲言又止(下)

2-27. 欲言又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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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期
戴士杰

本期登場人物

l   周大衛(蟬翼多媒體業務部經理) 王子/公主型(EP

認同歐美文化的留美高材生。

擅長業務資源分配。

l   魯統利(蟬翼多媒體營運企劃部經理) 謀士型(PM

擁有追根究柢的精神。

彷彿能看透人心的目光,讓人緊張。

l   趙之柱(蟬翼多媒體研發部副總) 英雄型(EM

主導性很強。

人如其名,體型就跟柱子沒兩樣。

l   趙喜春(蟬翼多媒體管理部專員) 長老型(PE

大學剛畢業的社會新鮮人。

曾在東科媒體兼職,因緣際會之下加入蟬翼多媒體。

大衛撥了個電話和廠商確認了需求,講完電話之後,眉頭卻鎖得更緊了。

喜春這時候剛好走進大衛的辦公室,要跟他確認需求量,來看看是否考慮其他的可能性。

「怎麼樣?需求是多少?」喜春似乎沒察覺到大衛的表情有異,單刀直入地詢問。

大衛遲疑了一下,「我現在不知道是應該高興還是該難過……數量很大,超乎我們想像地大。」身為一個業務,能接到大單是好事,但大衛並不是個只顧自己的人,他考慮到工廠現有的產能,不由得猶豫了起來。

「聽起來很糟,所以──數字呢?」喜春對形容詞不是很能掌握,所以又問了一次具體的數量到底是多少。

「他們全球至少有七萬名間接員工,所以用電子紙取代液晶螢幕這一塊基本量就這麼多了。再加上機台和其他用途……估計大概至少要十萬片大大小小不同尺寸的電子紙吧。」

「這──不太可能吧?即使是上一代耗電多三倍、厚度多五倍的第二代電子紙,全球年產量也不過一千萬片。我們忽然就要出十萬片的貨,恐怕不太容易。」

歷經幾年前的半導體產業大蕭條後,全球許多科技製造廠紛紛倒閉。後來重回市場的廠商大多學到了教訓,刻意在產能的擴張上稍作保留。

「是啊,可能得請繁星半導體分批採購了。」大衛沉思著。

「我覺得即使分批採購,我們還是做不出來,但是……」趙喜春很快地附和了,但隨即又收了口。

「有甚麼顧忌儘管告訴我沒有關係。」大衛報以喜春一個微笑,讓有點害怕的喜春稍感放心。

「顧忌──就是趙副總。」喜春嚥了一口口水,又繼續說道:「趙副總只要我一遲疑,馬上就會很凶,而且平常都會說一些難聽的話。我原本想提醒他的事情,現在就不想講了,反正他行,就聽他的。」

大衛一聽便覺得不妙,趙之柱雖然攬下這個案子,但工廠產能的資訊幾乎都在喜春身上,如果喜春隱瞞了可能產生危機的資訊,就真的沒人能阻止了。

「喜春,我知道妳雖然不喜歡跟人衝突,但是跟老趙相處久了就知道,他這人看到機會就想抓緊。雖然他講話有些口不擇言,但絕對沒有惡意。」

喜春並不回話,只是繼續低頭撥弄著手中的iPad查工廠的產能資料,大衛知道她並未買單這套說法。「這下糟了,我得想個辦法。」

幾個念頭在大衛腦中轉了幾轉,忽然靈機一動:「我有法子了,我們找你老闆一起處理。」

同樣是副總,也同樣邏輯能力好、講道理,恐怕也只有趙喜春的上司魯統利才制得住氣燄高張的趙之柱。

趙喜春面露難色:「這──老闆把事情交給我,我不但沒處理好,又把事情丟回給他。這樣不好吧?」

大衛拍拍胸口,笑著說:「你別擔心,這是我的判斷,妳都推給我無妨。我先打個電話跟你老闆敲一下時間。」

與魯統利在電話中討論了一會兒,大衛和喜春便起身前往魯統利的辦公室,並且也約了趙之柱一起過來。雖然趙之柱並非業務人員,但這是靠他的關係牽的線,魯統利認為最好直接找他多問一些資訊。

會議中,魯統利聽完兩人的陳述,眉頭也不禁皺了起來,「聽起來是個機會,但我們沒有那麼大的產能。」

「你們這些人是怎麼樣?生意送上門了不做?擠不出產能就想辦法啊?」趙之柱眼見三人都退縮不前,忍不住大聲怒罵。

趙喜春怯生生地說:「不是沒辦法,但是風險……」

趙之柱聽見這個小女孩竟然反對他的說法,當下火氣更大了:「做生意怎麼可能沒風險?繁星半導體是全球龍頭,絕對是標竿客戶,跟他們做生意是我們的榮幸。要是沒做成,這個損失你擔得起嗎?」

魯統利頓了一頓,「老趙,你這句話我要原封不動送給你。如果我們因此存貨過多變成呆料,這個責任誰負呢?」

「不會啦,我的學長介紹的生意還信不過嗎?大不了我們先跟繁星半導體收簽約金,這樣大家也有保障嘛!我們不是一直想要把晶膜廠給整合進來嗎?這筆收入就是機會啊。」趙之柱似乎信心滿滿。

魯統利思考了一會兒,「好吧,我們就先跟繁星簽第一期的合約,先滿足他們一部分的需求,這樣風險或許比較小一點。至於整合晶膜廠等以後再說吧,畢竟這是長期投資,我們的客戶也沒有這麼多。」

趙之柱搖搖頭:「你們全都一個德性,要相信別人這麼難嗎?反正我盡力了,你們要怎麼掌握這個機會是你們的事情。今天會就開到這裡好了,後面你們自個兒辦吧。」

目送氣呼呼的趙之柱推門走出辦公室,魯統利和大衛相對一陣苦笑。大衛拍了拍垂頭喪氣的趙喜春肩膀,「妳做得很好,別在意他講甚麼。」趙喜春點點頭,一言不發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與電子紙工廠的窗口聯絡,要問問看逼到極限可以有多少的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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