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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領華爾街 美國金融秩序或將重整

占領華爾街 美國金融秩序或將重整
手持「向富人徵稅」標語的「占領華爾街」運動示威成員,正路過當地首富、石油鉅子David Koch的居所。Getty Images
第99期
萬厚德

在臉書與推特的推波下,美國紐約曼哈頓的「占領華爾街」運動持續向全美七十座大城與六百多個社區蔓延,甚至向世界各地擴散。分析認為,就像美國左派陣營不敢輕忽茶黨的走向,這股民間自發的風潮或將給予自前美國共和黨總統雷根以來,似有過度發展傾向的新自由主義一些平衡。不過,民主黨陣營也正小心翼翼地面對這場既能載舟亦能覆舟的社會運動。

「占領華爾街運動」起因於不滿美國當局對導致金融風暴的華爾街銀行家的縱容與對肥貓的寬待,其目的已隨著時間的延續與陣線的拉長進而包羅萬象,但主軸仍聚焦在聲音普遍不被傾聽的普羅大眾對許多時政的不滿。初期的發展成員多為30歲以下的年輕族群,但已有逐漸擴及中年白領階層的趨勢。

由於目標與族群逐漸多樣性的發展且無特定組織的領導,許多人將這場運動與民粹之風做聯想。這場與70年代群體自發性的反越戰風潮有諸多相似之處,而最終成為美軍撤出越南戰場的原因之一。

「美式民粹」風潮起?

美國近期的茶黨崛起,也有人稱之為「美式民粹」之風的經典。茶黨運動是一個於2009年初開始興起的美國社會運動,主要參與者是主張採取保守經濟政策的右派人士。茶黨運動最初源於反稅運動,其後隨著針對2009年刺激經濟復甦計畫所導致的美國國債增加的抗議而不斷壯大。

茶黨不滿歐巴馬政府以新增稅賦的方式救濟華爾街的金融資本家,同時,歐巴馬背離自雷根以來的小政府主義政策,也可能剝奪個人自由的權力,於是在酒吧與餐桌上掀起了一場場措詞激烈的辯論運動且蔚為風潮,隨後並擴及全美。其主張獲得18%、近五千四百萬美國人的認同,讓當時居於下風的共和黨扳回劣勢。

「占領華爾街」運動與茶黨具有類似的發展軌跡,雖然其主張包羅萬象,難以將之歸類,但是從抗議者大多是認為美國自雷根以來,過度傾向自由主義的經濟政策不滿者居多來看,「占領華爾街」運動與茶黨運動有了區隔,並讓民主黨有了可乘之機。不過,從歐巴馬最近的談話也不難看出他戒慎恐懼的心情。

身為民主黨人,歐巴馬雖未表達對此運動的支持,但是他表示可以理解人民的憤怒。他說,美國人民知道並非人人都守規矩,華爾街就是個例子。歐巴馬強調,他一直致力於建立一套完整的金融監控機制,卻遭到共和黨的阻撓,但這並非美國人民所期盼的。

分析指出,歐巴馬的談話抓住了運動的基本訴求──人民期待有效的金融監控,但是歐巴馬並未窮追猛打地擴大拉攏與打擊層面。原因無他,參與成員的思想太過多樣性。雖然有針對金融資本主義發展提出質疑的統合概念,但是卻包含了許多不同政治層面的主張,一不小心可能搬磚砸腳,得不償失。民主黨許多檯面上的人物,也多持有相同的態度,正所謂「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不過這場運動卻促使一則為了反制中國操匯率的立法,趨於成功的可能性大增。

金融寡頭制度受衝擊

無論如何定調,「占領華爾街」運動的蔓延充分顯示出,直到今天,華爾街金融資本家與他們的支持者仍拒絕承擔與追究這場金融風暴的責任;運動中宣洩出的嘗試抵制自由主義卻遭到長達二十年之久壓抑的聲浪,終讓全球資本家與政治人物開始對他們建立的「金融寡頭制度」地位擔憂。

統計指出,美國1%的人民掌握了40%的財富,「占領華爾街」運動也彰顯出極端資本化社會所造成的貧富兩極化對立問題。示威者所宣揚的,無非就是重新建立一個人民幸福指數高於公司利潤,以及可以同時維持社會公正平衡發展的經濟成長模式。

值得慶幸的是,這場運動終究是植基於美國自由民主的磐石之上,屬於普羅大眾的自由意願。示威者勇於對當局不當的政策與社會的不正之風,提出抗爭與反思。一般觀察家咸信,這場社會運動在美國成熟多元的民主社會裡,透過對話、調整的機制,終將引導到正軌,也勢將促成美國金融秩序的新變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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