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歌、臉書遭美國反壟斷調查

谷歌、蘋果、臉書、亞馬遜,首字母縮寫GAFA,代表網路世界最強大的4家公司,近年來陸續遭到反壟斷、反競爭調查。Getty Images
第205期
邢亞男

來自美國48個州、哥倫比亞特區以及波多黎各自治區的50位總檢察長,9月上旬聯合簽署了針對谷歌的反壟斷調查,主要集中在谷歌的廣告和搜尋業務。加州和阿拉巴馬州是僅有的兩個未參與調查的州。  

GAFA四大巨頭遭一連串調查

9月9日,在最高法院前的記者會上,該項調查的帶頭者德克薩斯州共和黨籍總檢察長肯.帕克斯頓(Ken Paxton)稱,「谷歌在網路廣告市場和搜尋流量方面具有強大的控制力,可能造成不利於消費者的反競爭行為。」他表示,現階段仍是「初步」調查,可能在稍晚擴大調查範圍。

48州要求谷歌提供廣告業務的文件。檢察長們指出,谷歌在網搜領域的獨大勢力已經引起企業和消費者憂慮。廣告客戶表示,由於谷歌占有主導優勢,並經營連繫廣告買家和賣家的主要科技平台,他們別無選擇,只能使用谷歌的服務。

無獨有偶,9月6日,紐約州總檢察長、民主黨人利蒂西亞.詹姆斯(Letitia James)帶頭發起針對臉書的調查。他將調查臉書是否「危及消費者數據安全,降低消費者選擇質量,或者提高廣告價格」。

詹姆斯稱:「即使是世界上最大的社交媒體平台也必須遵守法律,尊重消費者權益。我很自豪能領導囊括兩黨的總檢察長聯盟,調查臉書是否扼殺了競爭,並將用戶置於風險之中。」

除了州檢察長調查谷歌、臉書,美國司法部和聯邦貿易委員會(Federal Trade Commission,簡稱FTC)也在調查谷歌(Google)、蘋果(Apple)、臉書(Facebook)和亞馬遜(Amazon)──簡稱GAFA科技巨頭。

這一連串調查似乎已是勢在必行,聯邦和州反壟斷主管機關與國會擔心,這些科技巨頭擁有極大力量,很可能非法抑制市場競爭,損害消費者權益。  

調查科技巨頭如何攫取權力

這幾家受調查的科技巨頭主導著網路搜尋、社交媒體和零售服務的線上平台行為。如谷歌併購Waze、臉書併購Instagram、亞馬遜併購Diapers,造成市場壟斷。其中,谷歌主宰全球搜尋服務,臉書擁有三大頂級社交媒體平台,亞馬遜是線上零售龍頭。

美國司法部將著重調查一些敏感問題,包括最具主導地位的科技公司如何在規模和實力上增長、如何將觸角伸向其他業務,以及如何利用所擁有的龐大用戶網帶來權力。  

反壟斷調查究責更直接

這些科技巨頭此前也多次被調查。歐盟過去三年向谷歌開出90億美元與反競爭行為的罰款;臉書因為洩漏用戶隱私,7月被FTC罰款50億美元。

雖然這些金額被認為是很大數字,但實際上只占這兩家公司季度收入的一小部分。臉書2018年的營收將近560億美元,市場研究機構eMarketer預估,谷歌今年在美國的數據廣告收入將超過480億美元。

相較於從隱私和消費者保護問題切入究責,反壟斷調查對這些公司的商業模式構成了更直接的威脅。如果聯邦或州調查谷歌時,找到了反競爭行為的證據,谷歌將被迫更改演算法。

內布拉斯加州總檢察長道格.彼得森(Doug Peterson)期待與司法部以及國際機構合作,加入調查。「英國、法國、澳洲、歐盟委員會正在考慮這一事實,這一點非常重要,這一切都表明這是一個重大問題。」  

演算法控制人們看到甚麼

密蘇里州前總檢察長喬什.霍利(Josh Hawley)是2017年首批對谷歌展開反壟斷調查的人之一,他提出大型科技平台傾向於審查保守派的觀察結論。

美國總統川普在2018年8月發推文譴責,「在Google上搜尋『川普新聞』的結果只有假新聞的報導。換句話說,有人動了手腳,對我或是對其他人,所以幾乎所有報導和新聞都是負面的。……他們正在控制我們能看到甚麼,看不到甚麼,這是很危險的情況,我們會處理的!」當日下午川普在白宮表示:「Google、twitter和Facebook,真的非常有問題,……我們已經收到成千上萬的投訴,(他們)不能夠繼續放肆。」

美國保守派非盈利組織Project Veritas 6月24日發布一則影片,一位谷歌員工向該組織透露,谷歌不是「一個客觀的訊息來源」、「他們是一個高度偏見的政治機器,決心永遠不讓川普這樣的人再次掌權」。採訪揭示了谷歌「阻止川普連任」的計畫。影片中,谷歌創新部門負責人珍.吉納伊(Jen Gennai)在被偷拍時說:「2016年我們都搞砸了,……我們怎麼做才能阻止它再次發生?」吉納伊稱,谷歌正在嘗試「訓練演算法」,希望能模擬出一種可能改變川普2016年大選勝利結果的方式。這個曝光谷歌祕密的影片發出後不久,隨即遭到谷歌封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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