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斯蘭的怒火與出路

在伊斯蘭的暴怒文化下,產生了極端宗教聖戰組織ISIS(伊拉克和沙姆伊斯蘭國),圖為一場在德國柏林的遊行,抗議ISIS在伊拉克與敘利亞的持續屠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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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期
曹長青
作者為美籍華裔評論家,網路影視評論「長青論壇」主持人。

索馬利亞出生、幾年前加入美籍的阿里(Hirsi Ali),是敢於尖銳批判伊斯蘭的幾位最勇敢的女性之一。她曾在美國「伊斯蘭是和平還是暴力的宗教」的研討會上被問到,如果先知穆罕默德今天活著,可上臉書推特甚麼的,你認為他會怎麼說?阿里回答:「我不知道一個已死去的男人會說甚麼;但如果是我,會把《可蘭經》扔掉,說『讓我們重來吧』!」

阿里(Hirsi Ali)是敢於尖銳批判伊斯蘭的勇敢女性之一。維基共享資源

如此否定《可蘭經》的勇氣,實令人肅然起敬。她那天在會上說,你看看門口有多少警察(來保護她人身安全的,因伊斯蘭教徒一直揚言要殺了她),這就說明伊斯蘭到底是和平的,還是暴力的宗教。


我曾寫過,「在全世界數不清的懦夫們面前,阿里簡直是巨人!」因為她面對的是一個暴怒的伊斯蘭世界,是一個動不動就要用怒火燒毀任何敢公開挑戰他們的人的狂熱群體。
伊斯蘭的教士們總是煽動說,是西方對伊斯蘭有偏見,有詆毀,要顛覆,才導致這種局面。但事實是,伊斯蘭社會的那種「暴怒」與「狂熱」在強化著世人對那個世界的「成見」。


把殺死作家當宗教責任


西方媒體上常有這方面的報導。菲律賓裔的美國女評論家馬爾金(Michelle Malkin)把這種伊斯蘭暴怒文化稱之「永恆怒火」。


例如,印度雖是民主國家,但那裡的穆斯林照樣暴怒。在克什米爾,當地穆斯林曾把一家服裝店給砸了,說他們賣的內褲上的圖案像是清真寺,褻瀆阿拉。但其實那個圖案是模仿倫敦的聖保羅教堂。


美國知名的耐吉公司(Nike),被迫收回80萬雙鞋,因穆斯林暴怒,說上面的商標像是阿拉伯語的「Allah」,等於把真主踩在腳下。而實際上那是英文的Air(空中飛鞋)。


世界知名的荷英聯合冰淇淋公司的商標,也被穆斯林抗議,他們說,如果把這個logo倒過來,再從右往左反著看,很像「Allah」。馬爾金曾在評論中對此不無嘲諷地說,「真無法想像,如果帶上3D眼鏡看的話,他們又會看出甚麼。」最可怕的是幾年前奈及利亞舉辦「世界小姐選美大賽」,當地的穆斯林說這是冒犯真主。他們縱火、毆打、刀捅,造成二百多人死亡!當時有位記者開玩笑說,如果穆罕默德在世,他將會同意這種選美,「還可能從中選一位做妻子。」這家報社感覺不妙,連發三次更正和道歉,但都無濟於事,那些暴怒的穆斯林還是把這家報社給燒了;還對那個記者下了追殺令,說全球的穆斯林「都要把殺死這個作家當作宗教責任。」這個記者逃去了挪威。


在蘇丹,一位去當地學校做義工的英國女士,天真地把教室的一個玩具熊起名「穆罕默德」,結果當地穆斯林暴怒,說是褻瀆真主,喊叫:「殺了她,用行刑隊的齊射殺了她!」這位54歲的英國女士不斷道歉認錯,但還是被關押八天,抽了40鞭!

 

 


諾貝爾文學獎得主奈波爾(V. S. Naipaul)認為伊斯蘭教只提供信仰、預言,卻無法解決現實問題;發現自己的落後,卻把一切過錯都推給西方。Getty Images

 

我被強迫待在清真寺裡


我個人也有親身體驗和目睹的經驗。2000年我曾去土耳其的伊斯坦堡,採訪那裡的新疆獨立運動總部。他們介紹我到附近的清真寺裡採訪,但結束要走時,卻被阻止,說不參加完他們的儀式就不可離開。當時我的感覺是,你要硬走的話,他們就可能上來動拳頭。只好忍著等儀式完成。但卻留下惡劣的經驗。


那次在土耳其我認識了當地一個會說英語的拳擊家,成為很好的朋友,我還請他到餐館吃了頓魚。當我們一起走在街上時,剛好碰到一個西方小伙子,腰間圍了土耳其國旗,結果遭到一群穆斯林圍攻怒斥,年輕人不知所措。我當時清楚地感到那個年輕人只是覺得好玩,或是對他們國家的好意才把國旗圍腰間的,並沒甚麼惡意。由於不會說土耳其話,我就讓那個拳擊家去勸那些穆斯林饒了那個西方年輕人,強調那個小伙子肯定是好意才買你們的國旗,在美國經常可以看到圍國旗的,還有把國旗做成比基尼穿在身上的呢。拳擊家認同了我的觀點,去把那些圍攻者勸開了。小伙子才逃過一劫。


為甚麼穆斯林動不動就暴怒?在西方作家中,對這個問題有深入研究的是英國作家、諾貝爾文學獎得主奈波爾(V. S. Naipaul)。他曾兩次去印尼、伊朗、馬來西亞、巴基斯坦這四個非阿拉伯的穆斯林國家考察,隨後寫了《在信仰者中間》和《難以置信》這兩本書分析穆斯林的心理。


根據第一手觀察,奈波爾得出這樣的結論:伊斯蘭教只提供信仰、預言,卻無法解決現實問題。面對民主而富有的西方存在,伊斯蘭世界感到威脅。尤其是隨著電腦、手機、衛星電視的出現,穆斯林們也從對比中發現自己的落後。但那些伊斯蘭世界的獨裁者,不是改革自身,而是把一切過錯都推到外部。奈波爾說,「和共產主義國家一樣,抵抗西方成為支撐穆斯林獨裁者的最有力支柱。」他們強調伊斯蘭是純潔、美好的,是腐敗墮落的西方文化的侵入,尤其是外部大小兩個魔鬼(美國、以色列)造成了伊斯蘭世界的災難。


奈波爾認為,「伊斯蘭的狂熱是一種被神聖化了的狂熱,對信仰的狂熱,政治狂熱。」他說:「在旅途中,我不止一次地見到敏感的男人們,他們隨時都醞釀著恐怖騷亂。」奈波爾甚至認為,「不少穆斯林人的主要『感情』就是狂熱和仇恨。」「伊斯蘭原教旨主義是靠仇恨餵養的。」


但穆斯林世界也有覺醒者。在《信仰者中間》這本書中,奈波爾說,那些穆斯林人只要有機會,就迫不及待地離開「信仰的土地」逃到「金錢的土地」,逃向西方。奈波爾警告說,西方長期對獨裁的穆斯林世界的容忍,遲早會給文明世界帶來災難。


「收復伊斯蘭」


前英國首相布萊爾也呼應這種看法,他認為穆斯林世界裡是有追求變革的理性者的,但他們是少數;他們希望美國等西方國家能夠強硬、強勢起來,以促使穆斯林世界也變成理性、多元、開放的社會,而不是動不動就暴怒。


近年穆斯林社會發生很大的變化,主要體現在四個方面:一是茉莉花革命等,開啟了民主制度在中東建立航程。只有在制度上的根本改革,才給言論自由、文化多元提供可能,才可逐漸改變穆斯林的暴怒文化。二是當今科技的飛速發達,導致多元訊息通過網路這個任何魔鬼都阻擋不住的空間鑽進去了。三是市場經濟帶來的物質繁榮,使那種苦行僧式的宗教文化迅速式微,絕大多數人民都是要吃好、穿好、過舒服日子的。資本主義帶來的物質享受,每時每刻都在削弱著極端宗教徒的意志。四是在穆斯林內部已湧現出一批覺醒者,他們對伊斯蘭提出檢討,要求像馬丁•路德當年改革基督教那樣,改革伊斯蘭。


本文開頭提到的阿里等,因痛恨伊斯蘭而成為無神論者,從外部角度痛批伊斯蘭的種種黑暗與弊端。在伊斯蘭內部,則出現以馬基德•納瓦茲(Maajid Nawaz)代表的溫和派,這位英國出生的巴基斯坦後裔,曾到埃及等地參加恐怖活動而被捕,後在獄中覺醒,出來後致力於改革伊斯蘭,提出「收復伊斯蘭」。意思是,伊斯蘭已被極端分子劫持,應以溫和理性去奪回。


我看過納瓦茲與阿里等人的辯論(視頻),他強調從內部改革,阿里則認為伊斯蘭無可救藥。當然納瓦茲的聲音在伊斯蘭內部的溫和派那裡,獲得更多共鳴。這種改革的聲音,正在穆斯林社會擴大、傳播,它會降溫伊斯蘭世界的暴怒,最終熄滅那種狂熱。穆斯林世界內部理性的聲音,也給人帶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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