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靈觀點

看《小淘氣尼古拉》童齡的純真

看《小淘氣尼古拉》童齡的純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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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期
曾云

在難以決定日子能有任何重大突破的這個時候,我嘗試著在生活裡堆積些趣味。

近日看的一部法語片是《小淘氣尼古拉》。電影改編自法國插畫大師尚‧賈克‧桑貝(Jean-Jacques Sempé)的繪本《小淘氣尼古拉的故事》,從尼古拉小學孩童的視角,童言童語地看那些未成熟卻屬於孩子的世界的煩惱。故事多是發生在孩子們的身上,卻同時揭露成人世界的複雜與為難。

想像力豐富的尼古拉以為自己將多個弟弟,他拼湊學校上課的童話故事,與同學們的古靈精怪的想像,認為爸媽計畫將他拋棄在森林裡,於是同學們盡自己所能,展開保衛尼古拉大作戰,異想天開想要綁架弟弟而鬧出許多笑料。

電影片頭繪本的插畫動畫,生動地將觀眾拉進充滿童趣的世界。尼古拉每一個性格迥異、特色鮮明的同學,都是人們典型性格的縮影。籠罩著孩子的煩惱,來自根本不曾發生的事情(媽媽最初根本沒有懷孕);而擔心不能升遷,想邀請老闆來家裡吃飯卻弄砸一切的爸媽的沉重壓力,則是尼古拉毫不在乎的。

為拒絕被遺棄,尼古拉與同學們商量的計策,首先是不斷討好爸媽。他們勉強湊錢卻僅夠買一枝紅玫瑰,還把花店弄得滿目瘡夷並無辜逃離。沒想到媽媽讚美他時仍高興地說:「我們假日就要去森林渡假了!」讓尼古拉嚇得想要離家出走;尼古拉與同學們緊接著計畫大掃除讓爸媽改變心意,只是可想而知,最後沙發破了、窗簾壞了,連貓都差點被烘衣機烘乾了。

一連串的異狀也無法讓爸媽知道尼古拉天真的想法,最後卻是那麼輕易地重修舊好。孩子眼裡的事物通常是最真實自然的,孩子世界的煩惱也常是父母無法直接理解的;此時,真心而溫暖的陪伴是最好的相處方式。電影尾聲,只知尼古拉心情低落卻不解原因的爸爸,沒有多問多言,而是裝弄起各種誇張有趣的表情與聲音,把尼古拉逗樂了,笑得那麼開懷!好像甚麼事都不曾發生,都不值得煩惱一般。

《小淘氣尼古拉》讓觀眾投入的背景是1950年代的法國巴黎,片中秩序嚴苛的教室規則與童心散播的氛圍,加上童齡的純真與毫不世故的氣息,讓整部片自然地呈現最貼近現實的生活氣味。

電影風格方面,異於好萊塢電影的按時置入笑料、堆積高潮迭起的劇情與不斷的感官刺激,法語片給我最初的印象,即是人與人之間、演員與演員之間的對話和互動。話語和話語的堆積,讓影片不僅與生活更靠近,也能進一步瞭解法國的人與生活。每句對白彷彿都落在恰到好處的頓點,和劇情首尾貫串的鋪陳,讓我很驚喜。

片中詼諧幽默的態度,是許多法國電影的共同特點,每回都能令我意猶未盡。那種幽默並非營造一個笑話那樣直白,而是節奏明快卻非常細膩、充滿真實與人性化地處理細節,讓所有觀眾都能感同身受,餘韻無窮。精采的幽默更多來自於深刻的民族文化底蘊,當然法國人亦以此自豪,真正的幽默並非玩世不恭,反而越是嚴肅、深刻地累積生命的歷程,越能用輕鬆自在的態度正視世界。

喜歡用電影認識世界的人,《小淘氣尼古拉》等法語片一定能帶來不同的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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