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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楚最高的海嘯在誰頭上

2009年中國將有全球最多的失業人口、最多的倒閉工廠、最大的產能過剩、最嚴重的社會衝突以及最高的政府赤字,過去的高經濟成長率還能繼續維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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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期
童文薰
在這波國際經濟海嘯裡面,事實上中共臨到的是全世界最高的浪頭!只是這個浪頭太高,所以在數十層樓高的海嘯還沒砸下地之前,不抬起頭來看清楚還以為周遭真的是風平浪靜。

台灣有部分媒體對中國的經濟實況,總是抱持著比中國媒體還要樂觀的態度:即使全球各大媒體深入分析中國的經濟問題之嚴重,已經超乎人們想像,台灣還是有人揮揮手認為那是歐美人士「看不得中國好」;即使中共上下黨官公開宣稱中國沒有能力「英雄救美」,即使國家主席胡錦濤都出面警告2009年中國要面臨嚴重的問題,即使中共內部盛傳「2月危機」(2009年2月),但還是有人以為中國是這波全球經濟海嘯中唯一可以脫身的國家。

抱持這種觀點的人認為要改善台灣的經濟現況就必須加深與中國的關係,只有緊抱著中國,才能免於在這波全球經濟海嘯中滅頂。真的是這樣嗎?還是正好相反──台灣必須掌握時機盡快走出第二條路,才能免於被中國的經濟災難波及、甚至掩沒?

事實上,中共在這波國際經濟海嘯裡面臨到的是全世界最高的浪頭!只是這個浪頭太高,所以在數十層樓高的海嘯還沒砸下地之前,不抬起頭來看清楚還以為周遭真的是風平浪靜。事實勝於雄辯。看過電影《明天過後》的人都能夠明白,在海嘯落地之後將有甚麼結果。只不過,有些人可能要等到親眼看到這個結果,才為時已晚地掙扎逃生。

2008年12月1日美國《新聞周刊》(Newsweek)的一篇文章〈為何北京處於險境〉(Why Beijing is in a risky place?)指出中共政權面臨著更甚於1989年六四天安門事件時的危機。中國由於是20年來全球貿易的最大受惠者,因此在這一波危機中也受傷最重!

不需要能掐會算,我們已經預見在2009年中國將有全球最多的失業人口、最多的倒閉工廠、最大的產能過剩、最嚴重的社會衝突以及最高的政府赤字。

維持中共統治的兩股力量:暴力與經濟

2008年11月聯合國反酷刑委員會正式要求中共追究下列罪行的犯罪者:一、在中國監獄、勞教所、精神病院、祕密拘留中心等處廣泛存在的酷刑和暴力虐待,其中包括毆打、性虐待和酷刑維權人士、律師、法輪功學員、宗教信仰人士。二、濫用「洩露國家機密罪」來刑拘迫害異見人士,包括高智晟律師、胡佳、滕彪律師、李和平律師。三、將法輪功學員和維權人士關入精神病院,並強行注射摧殘精神的藥物。

中共一貫使用暴力恐怖來維持一黨專政,如今中共想要撐過艱難的2009年,面對如芒刺在背的群眾維權威脅,中共將各地黨官召入北京集訓,緊急商討應變措施。為保政權,中共對於動用暴力不會有一絲猶豫。問題是,對於遍及全中國憤怒絕望的民眾,施以暴力還會有用嗎?

中共為了保住政權,就必須得解決失業人口、倒閉工廠、產能過剩以及中央與地方政府赤字。而前述的問題只是病癥,根治的方法是要救經濟。有一點經濟概念的人都知道,中共要救經濟只有兩條路:第一、繼續維持高出口;第二、擴大內需補充出口的萎縮。

全球買氣虛疲,刺激出口成為不可能的任務

從1990年代末期開始,中國的內需與外銷市場的比重,從50:50逐漸變成35:65。中國經濟對外銷市場倚賴之深由此可見一斑。但全球經濟虛疲,中共要如何刺激出口?人民幣貶值是一個最常被提及的方法。

但中共能夠讓人民幣大幅貶值嗎?根據各方估算,中國的外匯存底約有半數以上是投於股市與房產的國際熱錢。人民幣貶值跡象若起,這些熱錢將急速湧出中國,就像海嘯落地之後將急遽地往外退散,並將帶走地面上一切人事物,全部捲進汪洋大海之中,一起滅頂。

再者,人民幣貶值將促使其他一樣想分食外銷大餅的國家一起加入貶值競賽。歐美各國一再警告,國際貿易割喉戰如果展開,誰倚賴國際貿易最深,誰就是受傷最重的那一個。是誰?就是中國。

中共會不會在各國的嚴重警告下讓人民幣貶值,讓全球危機變成全球災難?可別以為「有腦袋的人都不會這麼做」,因為中共有一個和你我都不一樣的腦袋。

對其他任何國家來說,經濟弄不好頂多就是換個政黨輪替,不會對國家的結構傷筋動骨。但對中共來說,那卻是生死存亡之戰。因為,「改革開放」以來的中共統治基礎有二:第一、暴力,第二、經濟。暴力讓民眾因為恐懼而自成奴隸,經濟則讓民眾對中共的暴力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果經濟的優勢消失了,中共的統治基礎將只剩下暴力一途,否則就是面對喪失政權的衝擊,以及快一甲子暴政的總清算。

面臨生死之戰的中共會怎麼做?只有把中共的基因清楚剖析的《九評共產黨》這本書裡有答案。想要準確預測中共的行為,就必須一再詳讀這本書。一般人無法正確分析中國的經濟問題,因為中共的心理狀態不能用常理來分析。

近年來中共各級黨官的升官標準是經濟成長率,也就是GDP的數字。因此從地方上報到中央的數字全灌了水,中共中央必須先將這些數字打了幾折再登入紀錄。長期上下交相騙的結果,連中共自己都搞不清楚中國的經濟實況。

廣東省委書記汪洋面臨珠三角數以萬計的廠商倒閉,以及數以百萬計的失業人口,竟然對要求挽救中小私人企業的中國總理溫家寶嗆聲:廣東不救應該被淘汰的私企,廣東要科技升級,廣東歡迎中央大型國企。

當民眾失業潮導致11月份廣東當街擊斃的搶匪高達4人的時候,汪洋「代表」廣東決定了失業潮沒關係,汪洋「代表」廣東要求「更高的GDP」而不是就業機會。這種「代表」就是社會主義,這就是計畫經濟。

到奴役之路

指出社會主義與計畫經濟必然失敗的諾貝爾經濟學家海耶克(Friedrich A. Hayek)在《到奴役之路》(The Road to Serfdom)這本書裡寫道:

「當今許多人看到自由經濟的混亂,就認為這是不對的道路,需要有更好的制度加以改善,於是社會主義者提出了他們的想法,那就是計畫式的經濟,但這只是一個偉大的烏托邦幻想,根本上就有其邏輯的謬誤,謬誤之處就在於社會主義只是一種集體主義的變體。」

「試圖將所謂的社會公義與社會自由加諸在個人身上,提出中央的計畫就等於限制了個人的發展,當一切都需要計畫,那麼計畫就必需要交由專人負責,畢竟多數人不具備有作這種大型計畫的能力,這無可避免的就會導致專家擁有權力,由於計畫是一種預先安排的,所以法律會被侵犯也就是無可避免的後果。」

「經濟控制一定會產生極權傾向的政府,但在最初大眾只會當作這是一種勝利,一種大多數人獲得平等的勝利,但這種平等卻是非常的虛假,道理很簡單……因為當計畫經濟被實行,就代表著一種要被推行的價值觀,這種價值觀就被置於道德之上,於是社會大眾的個人自由就消滅了……一種計畫與指導,一定會產生某一些人擁有較為高的層次,這就是刻意控制的真實,一種少數人至高無上統治的概念。」

貧富懸殊,中國沒有內需只有內虛

這就是通往奴役之路。中共長期以來獨裁決定著一切,長期剝奪中國民眾的自由,從中國民眾身上貪得無厭地奪取財富。中共多年來使大部分的財富集中在少數人手中,並沒有培植出有消費力的中產階級。中國有70%的財富集中在0.5%的特權人口身上,中國家庭的消費力至今只有美國家庭的5%!

中共無法期待中國的9億貧窮人口,或者是3億多消費力不足的人口「擴大消費」來挽救經濟。至於那0.5%的特權人口雖然有錢,但這一小撮人並不需要在家裡堆100台冰箱或電視,即使他們的確有錢。

有人把眼光看向中國民眾超過50%的儲蓄率。但這筆錢不是可以拿出來揮霍的錢。相對於美國民眾幾近於零的儲蓄率,50%儲蓄代表的是中國民眾的不安,代表的是中國欠缺一個社會安全契約,代表著民眾生病必須先繳足保證金,代表著繳不出學費的孩子必須失學!高儲蓄只是不得不然的保命錢!讓中國民眾把保命錢拿出來「擴大內需」,等於是劫貧濟富。

看過海耶克《到奴役之路》就會明白,經濟自由與政治自由、個人自由息息相關。從1989年到今天,中共一次又一次地以暴力屠殺取代改革,一再錯失自救的機會。如果您抬頭看看,就會發現這一波經濟海嘯的最高浪頭正鋪天蓋地往中國傾洩而下。

走出集體「斯德哥爾摩症候群」

有人對中國抱著深深的情感,或者擔心中國的任何變動將使台灣與周邊國家一同受害,於是期待中共能夠穩定中國局勢,讓「穩定壓倒一切」;然後勸告所有指出中共罪行的被害者,再忍個30年到50年,中共自然就會改變。其實,這些人都明白中共的惡,只是不知道該怎麼去治這個惡,於是寄望「時間」會改變一切。

時間或許會讓一棵健康的蘋果樹長出甜美的蘋果,但時間不會使一粒長了孓蟲的爛蘋果變成好蘋果。

很多人永遠弄不清楚「必要」與「想要」之間的差異,在百貨打折季拚了命地把自己不需要的東西搬回家去;更多人總是擺不正「事實」與「期待」,才會在大考落榜、大選結果出爐、失戀或者生離死別的那一刻,崩潰痛哭。

但問題最嚴重的是弄不清楚善惡、是非的「斯德哥爾摩症候群」患者。

很多人都知道「斯德哥爾摩症候群」是指1973年在瑞典斯德哥爾摩,3名女性和1名男性人質被銀行搶匪劫持,在死亡威脅下,人質對挾持者產生一種心理認同;最著名的案例是1974年美國報業大亨赫斯特家族女繼承人派翠西亞遭綁架案,在綁架過程中,派翠西亞竟與綁匪一同參與銀行搶案。

其實歷史上發生這種症狀的案例不在少數。二戰期間,納粹黨人占領斯德哥爾摩以高壓迫害北歐民眾。但有些北歐人竟對納粹產生好感,心甘情願和他們合作,甚至參與到迫害自己同胞的行動中。

「斯德哥爾摩症候群」有幾個要素:被害人相信脅迫者可以隨時冷血傷害自己甚至殺害自己;脅迫者偶爾的示好讓被害人產生一種「脅迫者是好人」的心理錯覺;在長期的壓力下被害人認為除了與脅迫者合作,別無其他出路。

中國民眾被中共極權統治,並且被中共掌控的媒體長期思想控制,創造了一個如同《楚門的世界》,因此產生了許多「斯德哥爾摩症候群」患者,對中共產生認同。在資訊充足的台灣,面對中共長期的軍事威脅與外交封鎖,一樣有「斯德哥爾摩症候群」患者,對中共懷有幻想與認同。

但現在是台灣民眾與中國民眾一起面對現實的時候了!唯有放下不切實際的「想要」以及「期待」,才能突破眼前的迷霧看清楚前方道路。但要從幻想中站起來,一定有心理上的不安必須調整。

走向自由之路,因為自由,所以沒有束縛,但長期束縛鬆綁之後會摻雜著對未來不確定的不安全感,這是走出牢籠的囚犯常見的心理反應。可是一旦嚐過自由的真滋味,勇氣就會日日增長。楚門在脫離虛幻世界之後一去不回頭,但在跨出那一步之前他不是沒有掙扎過。

中國的問題以及中共面臨的絕境,已經沒有時間等待。抬頭看看吧!最高的海嘯就在中共頭上。千萬千萬,別擠到海嘯底下,隨著中共一起成為波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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