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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佳妻子的坚强 萨哈罗夫遗孀的泪光

欧洲议会将2008年的「萨哈罗夫思想自由奖」颁给了中国民间维权活动人士胡佳。欧洲议会主席波特林(左)主持了颁奖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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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期
周平沙

欧洲议会1988年设立「萨哈罗夫奖」(Sakharov Prize),为表扬支持那些对维护人权有显著贡献的个人和组织。这个奖项是以1975年诺贝尔奖得主,原苏联核物理学家安德烈‧萨哈罗夫(Andrei D. Sakharov)的名字命名。

欧洲议会将2008年的「萨哈罗夫思想自由奖」颁给了中国民间维权活动人士胡佳。由于北京奥运前,胡佳向欧洲议会人权委员会介绍了中国的人权状况,而被北京当局抓捕。今年9月,胡佳被判处三年半徒刑,目前被监禁于北京市监狱。同时,他的妻子曾金燕和一岁的女儿也被软禁在家,行动遭到限制。

欧洲议会议员感动的泪水

2008年最后一次的欧洲议会全体会议,12月17日,在议会所在地——法国斯特拉斯堡(Strasbourg)召开,议会大楼内随处可见张贴着胡佳图像的海报,欧盟各国议员们身上也配戴着「自由」两字的中文徽章,第20届「萨哈罗夫奖」颁奖仪式在中午举行。

欧洲议会主席波特林(Hans Gert Pottering)主持了颁奖仪式,他的座位左侧坐着专程从莫斯科赶来的萨哈罗夫遗孀艾琳娜‧伯纳(Elena Bonner),右侧的椅子空着,座位前标注着胡佳的名字。

波特林在致辞中盛赞胡佳的巨大勇气,他说,压迫者滥用他们的权力,压制那些正常行使自己权利的人们,但是,压迫者终将以失败收场。

会议大厅屏幕上,播放了一段胡佳妻子曾金燕的讲话,曾金燕肺腑之言感动全场,现场静默观看录像的议员和工作人员,频频拭泪。最后,萨哈罗夫遗孀艾琳娜‧伯纳声音哽咽赞扬了曾金燕的勇气。全体议员和与会者也全部起立鼓掌一分多钟,表达了他们对胡佳全家和人权事业的支持。

罗马尼亚议员托西师在颁奖仪式后表示,曾金燕的讲话深深触动了他,作为当年反对罗马尼亚齐奥塞斯库独裁统治的斗士之一,他祝愿胡佳早日获得自由。

德国议员赫加‧特律普女士上个月随欧盟代表团访华时,欲拜访曾金燕受警察阻拦。她看完曾金燕的录像后,止不住流下泪水,她表示,将更加努力帮助中国民众争取自由。

代夫致谢曾金燕捐奖金助维权家庭

曾金燕代替胡佳感谢欧洲议会和所有支持他们的海内外朋友,她说,没有这些支持和鼓励,他们不会有勇气来面对这样一个艰难的社会现实:「我认为,这个奖项是颁发给中国所有的维权者以及他们遭受磨难的家人的。不管政治环境多么恶劣,在中国,始终有一批良心之士,孜孜不倦地追求司法公正、社会正义。」

她认为,中国有许多优秀的前辈,在环保、艾滋病、维权领域和六四伤残者、难属救助等方面投入了大量的时间精力,使得一大批弱势群体受益。曾金燕平静的说,胡佳不是圣徒,他只是怀着一颗孩童般纯真又关切的心,把他所见所闻如实的说出来,但是:「随着社会工作的深入和工作对象的拓展,他接触到更多的严酷现实,胡佳不能坐视社会不公,一次又一次地公开呼吁,推动公众关注。」

她说,胡佳对中国的未来仍然充满了乐观和信心。在监狱见面时,胡佳曾经表示,他希望自己是中国最后一个因言获罪的人,他不希望任何人再因为说出自己的观点而失去自由。

同样的经历使曾金燕感受到维权人士家属的艰难困苦,曾金燕决定利用萨哈罗夫奖的5万欧元奖金作为启动资金,成立一个基金会来帮助人权活动家的家庭,也实现胡佳的心愿。

中国转型时期有那么多维权者、异议人士长期在监狱,曾金燕看到,他们不但无法照顾家庭的生活,还要家里支付他们在监狱的费用,对于身陷监狱的维权者及其家人来说,是很大的生存挑战。曾金燕牵挂的是:盲人律师陈光诚因维权入狱,他的妻子袁伟静被软禁家中,她牙痛难忍,当局不让看医生,孩子也两地分离,教育成问题;郭飞雄也因维权遭受迫害判刑,他的孩子曾经被迫失学,目前生存、教育成问题;「还有上访人士的孩子,我去看过几次,不到十岁,和残疾的父亲一起在北京乞讨,靠捡拾饮料瓶子维持生活,不能上学。」

胡佳入狱后,不到半年的时间里,曾宏玲、陈道军、黄琦等人同样是因为发表言论被关押、判刑。曾金燕说:「维权,是维护人类尊严,抛弃一切对人的奴役、酷刑、有辱人格的残忍待遇、恐惧和匮乏。维权,从维护自己的知情权开始,自由地思想,免于恐惧地表达自我。」

欧洲议会给北京的当头棒喝

中国民运人士魏京生、缅甸民主派领袖翁山苏姬都曾获颁萨哈罗夫奖,胡佳是继魏京生后,第二位获得此奖的中国人。中国外交部发言人秦刚对此表示强烈不满和坚决反对,秦刚指欧洲议会干涉内政及侵犯中国司法主权。

总部设在美国的「对华援助协会」发文表示:「胡佳这次获奖,不单是对他维权工作的表扬和肯定,亦是其他默默耕耘的中国维权人士与维权律师的一支强心针。」

《法兰克福广讯报》分析说,尽管中国驻欧盟代表抗议,欧洲议会选在亚欧峰会揭幕前夕颁萨哈罗夫思想自由奖给胡佳,对北京来说无异是当头棒喝。该报指出,如同德国总理梅克尔会晤西藏宗教领袖达赖喇嘛,导致德中关系降到冰点,北京这次难免将会因为胡佳获奖而对欧盟施压。但梅克尔对胡佳获奖公开表示欢迎,并强调德国政府将致力让他获得释放。

现在欧洲议会最热门的话题就是:如何将「萨哈罗夫奖」送到胡佳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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