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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盟、法、美出新招 救急救窮不究竟

歐銀總部前,占領華爾街等抗議人士要求結束金融玩家的興風作浪,並為歐美的金融危機負責。Getty Images
歐銀總部前,占領華爾街等抗議人士要求結束金融玩家的興風作浪,並為歐美的金融危機負責。Getty Images
第125期
萬厚德

歐盟領袖10月19日達成協議,歐洲中央銀行(ECB)將從2013年起成為負責監管歐元區銀行的單一監理機構,為歐洲紓困基金直接挹注銀行開了捷徑。不過,這項協議並未對歐債問題帶來立即效應,希臘與西班牙等國的紓困資金也未被放行,各國仍持續謹慎地依循撙節措施,避免事態擴大;法國實施富人稅更成為其他國家關注與仿效的焦點,尤其是美國。一時之間,「富人出逃」竟成了街談巷議的熱門話題。

歐盟領袖峰會10月18日在布魯塞爾召開,經27個成員國協商後,19日同意賦予歐洲央行統一監管銀行業的權力,將從接受國家援助的銀行開始,再逐步擴及跨國金融機構。根據規劃時程,歐元區所有六千家銀行將於2014年1月全數納入歐洲央行的監管範圍,不過日常監督項目仍委託各國監管機構。

分析指出,雖然27國表示同意,但是對德國等撙節派國家而言,歐洲央行控管機制無疑是對嚴格的紓困環境開了方便之門,給了一張空白支票,若不是為了進一步統一歐盟財政權的誘因,德國等國不會讓會議出現此一逆局。

歐洲央行將監管歐元區銀行

但是,這個看似天上掉下的肥肉卻未讓希臘與西班牙露出笑容,因為會議上意外地未對兩國的迫切性紓困做出正面回應。德國總理梅克爾(Angela Merkel)強調事緩則圓,認為必須等到銀行監管體系完全運行後,才能啟動對銀行業的直接注資重組。會議中也重申,在希臘未通過財政改革成效稽核之前,仍將凍結其紓困貸款,西班牙銀行也無法藉此獲得更大筆的注資額度。換言之,梅克爾的基本原則沒有絲毫動搖。

在這場難度極高的協商會議上,厥功至偉的自然是頗具折衝能事的法國總統歐蘭德(Francois Hollande)。他為遲滯的歐債問題推進了一大步,但是對自家的財政危機依舊是一籌莫展。為了極力拓展財源及信守競選承諾,歐蘭德終於說服國民議會於19日表決通過,將向富人徵收75%的所得稅,等待參議院通過後公布實施。

這項措施影響約1,500名每年收入超過130萬美元的富人,預期只課徵兩年,估計每年可增加政府歲收2.73億美元;年收入超過19.5萬美金的人,最高稅率則為45%。兩者最終每年增稅6.5億美元,這與歐蘭德立下2013年達成390億美金的撙節目標根本是天差地遠,引起相當大的騷動與非議。

法、美相繼增富人稅

保守派稱,這根本是「懲罰稅」,以極少的收入增幅換來部分納稅人離棄國家,根本是在「阻礙投資,扼殺創新」。精品集團LV(LOUIS VUITTON)董座,也是法國首富阿諾(Bernard Arnault)在9月已申請比利時國籍,富人避稅移民潮顯然已經不可避免。時尚大師卡爾‧拉格斐(Karl Lagerfeld)直指這是災難性政策。

美國也無獨有偶地展開稅率調高計畫。小布希的減稅計畫將於2012年12月31日結束,在削減赤字所面臨的龐大壓力下,2013年1月,美國必將調高稅率,紅利的最高稅率將自目前15%升至最高43.4%;資本利得最高稅率將自15%增至23.8%。富人的應付之道就是充分利用美國歷來最低的紅利稅率和資本利得稅率的最後機會,把可稅所得和投資利得提早到今年來實現。不過調高稅率的後遺症並不足以衝擊美國經濟,反倒是民間儲蓄過低問題極有可能是壓垮美國總體經濟的最後一根稻草。

調查發現,逾四成受訪的美國人可動用存款不到500美元,54%沒有儲蓄計畫,45%擔心永遠沒有能力儲蓄。最令人驚訝的是,被調查者沒有一個窮人,有些人甚至擁有豪宅、鉅額房貸或401(K)退休儲蓄帳戶,但手頭的活錢仍然不到500美元。這種寅吃卯糧的習性已是積習難改。過去以強大的生產力輔以「泡沫化經濟」發展,的確讓美國消費者支起全球經濟的半片天,然而到了泡沫破滅,整體經濟度小月的境遇下,美國家庭成員卻仍然不知理財為何物,手邊也毫無周轉餘地,一旦再次遭到國際景氣的衝擊,美國多數家庭勢必面臨破產局面,屆時,真正的大蕭條極可能再次重現。

無論是歐洲央行監管機制抑或加稅政策,幾乎都是一面刀兩面刃,再多的方案也多屬短視,治標不治本,僅止於救急、救窮卻都不究竟。或許,人性的貪婪若不加以自省、節制,終究會耗盡應享的福分,就算2102的末日不來,也將遍嘗自身栽下的每一顆苦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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