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大陸

成為「頭條新聞」的半島電視台女記者

2009年秋天陳嘉韻前往重慶北部的農村進行採訪。網路圖片
2009年秋天陳嘉韻前往重慶北部的農村進行採訪。網路圖片
第113期
李婉君

在發表了400篇在中國的採訪報導後,半島電視台女記者陳嘉韻(英文姓名Melissa Chan),從未想到自己會成為「頭條新聞」──她成為14年來首位被北京當局驅逐出境的記者,這引發了大量的新聞報導,並獲得記者同行們的聲援。陳嘉韻回到了南加州。

陳嘉韻31歲,來自加州。自2007年開始在北京為半島電視台英文頻道工作,是半島電視台在中國唯一的一名英文記者。陳嘉韻表示,今年以來她已知道自己在中國的處境堪慮。因為自1月以來,她的記者工作證是一個月、一個月地續,北京當局拒絕給她續簽例行的簽證。通常,北京給予的記者簽證有效期為一年,但據信陳嘉韻是首位只能獲得臨時許可的外國記者。

揭露21世紀的邪惡:監獄奴工

5月8日,中國驅逐了陳嘉韻。半島電視台總部發出聲明說,在中國官方拒絕延長記者陳嘉韻的簽證和媒體證之後,他們「不得不關閉」其駐北京英文部。位於卡達(Qatar)的半島電視台打破了阿拉伯國家的資訊封鎖,在去年「阿拉伯之春」起義當中發揮了關鍵作用。

半島電視台去年11月播出題為《21世紀的邪惡:監獄奴工》(Slavery: A 21st Century Evil: Prison slaves)的紀錄片。這部片中說:中國曾經是一個孤立的共產黨國家,但在過去二十年來成為世界上最大的消費品出口國。但是在表面上成功故事的背後是一個黑暗的祕密——數百萬的男人女人被鎖在監獄裡被迫做高強度的手工勞動。

中國擁有世界上最大的流放地。超過一千個勞教所或稱「勞改農場」,組成了一個嚴密的網路。裡面的這些囚犯被一些專家稱為「國家奴隸」。但在另一方面,他們又是為這個國家的經濟繁榮做出貢獻的「無償工具」。

在這部電視片當中,許多的囚犯因為政治或宗教的原因未經審判就被關進監獄,在「黑暗痛苦」的工廠裡,這些人歷經掙扎和苦難。

紀錄片提到曾經因為修煉法輪功而被關進監獄三年的李祥春。他說:「有一年他們試圖給我洗腦,試圖強迫我放棄我修煉法輪功。後來他們改變策略,讓我感覺自己像個罪犯。因為根據他們的理論,囚犯應該通過勞動來改造。所以他們逼迫我做勞工。」

李祥春說:「我們完全沒有報酬,我們被迫勞動。如果任何人拒絕工作,將會受到毆打。有一些人被打死。」

該紀錄片激起北京中共當局的抗議。雖然被驅逐的陳嘉韻曾經調查中國的「黑監獄」,但是她沒有參與拍攝半島電視台關於監獄勞工的紀錄片。

「駐華外國記者協會」(Foreign Correspondents' Club of China,簡稱FCCC)抗議此次驅逐行動,稱這是「最近利用記者簽證試圖審查恐嚇外國記者最極端的例子」。這是北京14年來第一次驅逐外國記者,雖然許多人曾經被威脅驅逐,並且有一些人在獲得簽證的過程中受到刁難。

「駐華外國記者協會」在給北京駐香港辦公室的信中表示:「這是許多年來第一次發生驅逐外國記者的事件,這種令人擔憂的打壓記者的情形似乎已經嚴重升級。」「因為壞消息而懲罰記者和媒體,因此製造更壞的消息,這是自欺欺人的反應,不應該在一個強大現代的國家中有立足之地。」

CCTV大舉在美駐點

負責授予簽證和媒體工作證的中國外交部沒有對驅逐陳嘉韻作出解釋。外交部發言人洪磊在常規簡報會上沒有表明陳可能違反了哪些規定,但是說她的案件是「根據法律,規章和相關人員的表現處理的」。

陳嘉韻的驅逐事件發生在中國渴望打造其國際形象、在國際舞台上顯示其「軟實力」,並大量向海外派駐自己媒體的時刻。美國華盛頓地區現在已成為中國中央電視台(CCTV)全球新聞的樞紐。中央電視台作為國家控制的電視台,眾所周知是中共宣傳機器的一部分。中央電視台已經花費數千萬美元用以擴張自身版圖,希望與CNN、BBC或半島電視台一爭高下。

「就像中國新聞機構可以自由覆蓋全世界,我們也期望任何半島電視台的記者在中國有同樣的自由。」半島電視台英文部新聞主任雷蒙(Salah Negm)說,「我們持續報導那些弱勢者的聲音,我們希望北京理解我們新聞報導的完整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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