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劇心情讚

日劇《協奏曲》 不忘藝術的最初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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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期
艾艾子

昨天拿起日劇《協奏曲》,一邊回味著,一邊想起了很多事情。《協奏曲》在1996年秋季播放,由老牌的天王級帥哥田村正和與中生代巨星木村拓哉聯手演出,女主角是宮澤理惠。

海老澤(田村正和飾)是一名已離婚的大獎級建築師,每日辛勤地投入工作。由於屈就於市場的要求,他正面臨創作力的萎縮,只是一再重複年輕時的建築概念,沒有甚麼創新。不過他已經在業界享有盛名,地位尊崇。

高蒼翔(木村拓哉飾)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年輕人。高蒼與小花(宮澤理惠飾)四處搬家,靠打零工為生。可是,高蒼有驚人的建築設計天分,他崇拜海老澤,夢想著蓋一座神的教堂,把天國之光引入人間。

第一集一開始,編劇就安排一個超越現實的場景。海老澤從海中走向沙灘,這時高蒼正在沙灘上畫他的教堂。雖然那教堂只存在於年輕建築師的心中,可是散發出的能量卻十分巨大。海老澤聽著年輕人的夢,蒼老的心交雜著複雜的情感。

這部戲劇圍繞在這兩代建築家之間的互動。編劇透過成名建築師與年輕建築師的故事,勾勒出一個我認為最重要的主題:創作。年輕人精力充沛、充滿夢想,如初生之犢,大膽而前進。可是,擁有了聲名、地位與金錢後,年老的人卻失去了最初的年輕之心。海老澤在這個年輕人身上看見自己已經失去的一切,深深地妒忌。

故事開始時,高蒼翔與小花正在四處流浪。高蒼翔滿腦子夢想,小花卻快受不了了。他們年輕而貧窮,看不見未來的日子,一天到晚應付債主。天才承受得起生活的苦,可是天才背後的女人呢?生命中忽然闖入一個建築大師,彷彿不用多受十幾二十年的苦,就可以當起貴婦。小花迷惑了,投向海老澤的愛。

小花嫁給了海老澤,而高蒼也進入海老澤的事務所,正式在海老澤的幫助下進入業界。可是,海老澤根本沒時間陪妻子,兩人的年紀差距也很大,但他卻不能沒有小花。事業上,高蒼也成了海老澤最得力的助手,高蒼的天才是他最大的助力。他也同時感受到高蒼新生代的力量。高蒼的前途未可限量,這是他自己心裡明白的。

另一方面,高蒼與小花畢竟曾是一對患難中的男女朋友,雖然小花耐不住貧窮選擇嫁給海老澤,可是隨著高蒼的日益成熟,別有一種魅力,海老澤看著高蒼也想起了年輕時的自己。

小花時不時與高蒼玩在一起,引起公司內外的注意,海老澤終於受不了了,他也感受到自己的妒忌,夾雜了愛情和建築才能的妒忌。如今海老澤雖然名利雙收,卻喪失了赤子之心。無論在愛情,還是在設計天分方面,他都感受到高蒼的威脅。

片名「協奏曲」的意思是甚麼?當海老澤、高蒼與小花三人一起生活,一起討論設計時,迸發出的無限生命力,就像數種樂器和諧演奏的協奏樂章。一女二男的生活場景正是這部戲的片頭。有甚麼不好呢?可是,妒忌、競爭、猜忌等,卻讓協奏曲不再和諧。只有兩個男人不再競爭一個女人時,他們三人才可能是很幸福的。

後來,高蒼想要獨立,海老澤驚恐且妒忌。他拉著高蒼不放,讓他超限工作,承受非常大的工作量。終於,高蒼與他發生爭執,一些細微的施工問題,讓海老澤發怒,師徒兩人各逞意氣。海老澤為了維護自己的名譽,親手毀掉自己的作品,被警方逮捕。從此,海老澤的事業走下坡了。

高蒼後來與海老澤的師徒對決,亦是令人拍案。他們同愛一個女人,同愛建築,也同樣具有超俗的理想性格,不畏金錢與權力的壓迫。海老澤後來關掉事務所,像個學生一樣每天看其他建築大師的作品,重溫建築給他的原始感動。做為一個寫作者,我也時時惕勵自己,回歸原點去溫習基本功,這些東西是建構思想樓層的基礎,沒有基礎,大樓就沒有生命力。

最後一集,他們一起去找小花。路上互相交流,還幫一戶人家搭建小木屋。兩個建築天才一起分享生命,回歸生命的本質,海老澤變得理性睿智,當年那個妒忌年輕人的海老澤蛻變成為智者,因為他收起妒忌,回歸本色。而年輕的高蒼呢?也不再是充滿夢想的青年,他步上了當年海老澤的路,每天在事務所忙得焦頭爛額。

海老澤跑到山中,建了小木屋。他說,建築物應該是置身於大自然中。蓋多了高樓大廈,海老澤終於回歸建築的本質,返璞歸真。

此時高蒼正準備去芝加哥。海老澤要求他別去了,留下來與自己一起設計。失蹤已久的小花此時又出現在他們身邊。協奏曲再度響起,生命宛如輪迴般,三個人再一次相聚在一起。

這部戲給了我許多力量,如果你擁有藝術家的心靈,你應該可以照見自己的內心。我發現藝術的修煉之道,階段不同,考驗也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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