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塵手札

珍惜年終掃除

珍惜年終掃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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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期
李慧如

難得的休閒週末,溫暖的陽光灑在家中地板,心中卻怎麼樣也開心不起來……

母親早在二週前就已口頭告知:「過年前的週末盡量不要安排行程,要幫忙大掃除!」即使心中已有既定的慵懶行程,面對積極的母親也只好放棄。我知道,身為長姊的我沒有任何理由推託,只好努力地壓抑懶惰心、安逸心,勉強擠出笑容與母親和弟弟共同挽起袖子面對那不知何時結束的大掃除。

從擦窗戶、洗窗簾、曬棉被到整理儲藏室,一件件原本惱人的家事,在母親井然有序地安排下,三人分工合作,不疾不徐地進行著。由於弟弟身強體壯,他與母親共同負責所有的窗戶與紗窗;憑藉著自己豐富的大掃除經驗,我選擇家中最難掃且被遺忘已久的地帶——前陽台與儲藏間。面對此陰暗的兩個地帶,我必須克服一顆心──對昆蟲屍體的恐懼感!

或許是一心想完成的決心,讓我忘卻了恐懼。雖然看見時還是會驚嚇,但專心時的勇氣指數百分百,竟能淡定地處理完畢。當下多希望這份勇氣能伴隨我一輩子!

但面對積滿陳年舊物的儲藏室,根本不知道要從何開始整理,原本滿滿的自信心立刻被眼前的現實硬生生砍了一半。好不容易有了起頭,又遇到另外一個難題──留與不留。

基本上,母親與我抱持著截然不同的意見,一件件的舊物就在「討論」中,擦拭乾淨後「換個位子又擺了回去」。現今流行的「斷捨離」整理術在我們家是行不通的,弟弟小時玩的小卡車、跆拳道衣服、姊弟三人的舊制服,在母親的堅持下都完好如初地物歸原位。就這樣,最難處理的儲藏室在母女妳一句我一句中「順利地」整理完畢。

陽光下,看著兩輛伴隨著兒時記憶的腳踏車在清水中重生,我彷彿看見它們開心的笑容;看著洗好的床單在陽光下無憂地曬著日光浴,聞著洗衣粉的清香味道,身上的疲累隨著徐徐的風一掃而去;看著擦拭過後的玻璃窗在陽光下閃閃發亮,原本被工作壓力占據的心,似乎也跟著輕盈了起來!

「年終打掃,其實沒那麼累人嘛!」我快樂地對自己說。

晚上休工,看著打掃成果正洋洋得意,腦中突然閃過一念:「這個家,我還可以整理幾次?為何我會如此排斥大掃除呢?」工作忙碌「沒時間」是藉口,但再多的理由也掩蓋不了自己懶惰的心。

「除舊布新」是睿智的祖先們一代又一代傳承下來的珍貴習俗,在實作中真切地感受到,這是一個可以檢視自我的好機會,除了藉此重新整頓過去,更重要的是要以光亮的心面對嶄新的一年!

母親在打掃工程結束後,向我與弟弟表達謝意:「你們好乖、好辛苦,那麼大還肯幫媽媽一起大掃除!」說完後不忘手心合十地說:「更感謝老天爺今天給我們這麽好的天氣!」看著母親誠摯地仰望天際的美麗臉龐,我想,這就是敬天的真諦吧!

我是幸福的,年終掃除縱然辛苦,但能跟親愛的家人共同將溫暖的窩整理乾淨,這樣平凡的快樂,我很珍惜!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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