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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有毒奶粉的背后

三鹿婴幼儿奶粉已造成市场恐慌。图为2008年9月12日湖北宜昌某超市里出售的三鹿牌婴幼儿配方奶粉。
三鹿婴幼儿奶粉已造成市场恐慌。图为2008年9月12日湖北宜昌某超市里出售的三鹿牌婴幼儿配方奶粉。
第21期
周平沙
对于成人来说,三聚氰胺等添加剂的慢性毒性一时不容易发现,
所以中国百姓对其慢性中毒的认识还不够深刻。
为了掩盖其他利益集团使用三聚氰胺牟取暴利的罪行,
三鹿可谓在劫难逃。

连日来,台湾自中国进口的25吨、共1,000包三鹿公司有毒奶粉,引发社会大众恐慌。许多台湾商家因为不慎引用,商誉损失难以估计,消费者更是人心惶惶,深怕哪里还有「未爆弹」将要引爆。

负责处理「三鹿毒奶粉事件」的中共卫生部部长陈竺证实,从9月12日至17日,中国临床诊断患儿一共有6,244例,158人发生急性肾功能衰竭。目前已传出第4例死亡。另有22家企业69批次产品被检出三聚氰胺。

据中国大陆媒体报导,三鹿有50种产品被认定为「绿色食品」;三鹿奶粉、液态奶被确定为「国家免检产品」;三鹿因高质量、高标准,成为中国航天员中心「航天乳粉」唯一的合作伙伴。

2007年,中共商务部评选「三鹿」为最具市场竞争力品牌。因产品畅销全国31个省、市、自治区,「三鹿」商标被认定为「中国驰名商标」;三鹿奶粉曾连续15年销售量全大陆第一。

然而,一切光环瞬间黯淡失色。2008年9月,三鹿成为千家所指、万夫所咒,中国因为毒奶粉事件,再度跃上国际大版面。中共党中央和各级官员似乎卯足全力进行调查,卫生部党组书记高强在记者会上说,三鹿集团知情不报,将承担很大责任。但网友评论称:之前所谓「国家免检」、「绿色食品」,是谁赋予三鹿?「成也党,败也党,唯独责任不在党?」

「集体中毒」潜规则?

中共国家质检总局日前披露,有22家企业在奶粉里面加入三聚氰胺,而这些被中国大陆媒体称为「集体中毒」的中国奶企除了三鹿之外,还包括北京奥运赞助商「伊利」和其他知名品牌蒙牛、雅士利、圣元、施恩等,几乎中国知名的奶业品牌无一幸免。据说,这是业内的「潜规则」作法。

香港科技大学社会学教授丁学良接受BBC中文部采访时指出:「媒体早在2005年就报导过部分小厂家在生产奶粉时不符合卫生标准,但在稳定压倒一切的原则下,都被压下来。」广东省卫生厅副厅长廖新波撰文证实,数以亿计的中国人,不知不觉中,早已吃了好多年用三聚氰胺喂养出来的猪肉、牛肉、鸡肉,喝了很多年添加了三聚氰胺的成人奶粉。

三聚氰胺可以增加颗粒奶粉、饲料的黏性;其次,添加三聚氰胺等化学原料可以使蛋白质含量并不高的食品,在受检时显示出高含量。但人和动物长期摄入三聚氰胺,会产生对生殖和泌尿系统的损害;其较强的黏性,可吸附形成结石的草酸、鞣酸及钙等物质沉积于泌尿系统,形成肾、输尿管和膀胱结石,还可诱发膀胱癌。

今年2月,有两家中国公司在美国遭到正式起诉。肇祸原因乃是:中国公司出口美国的植物蛋白因添加三聚氰胺,造成美国宠物食品受到污染,有4,000多只猫、狗中毒死亡。但是,中共质检总局局长李长江认为这是美国刻意「把中国商品妖魔化」、「充满敌意,恶意攻击诽谤......」,完全否认了这项潜规则。

监管不力?

中国《财经》杂志报导,河北省副省长杨崇勇9月17日承认,问题牛奶供货商早在2005年已在奶中加入三聚氰胺,奶粉制造商三鹿集团知道实情,但一直隐瞒。

目前,警方已经抓获了27名犯罪嫌疑人,其中6人被逮捕,刑事拘留22人。刑拘者中包括三鹿集团原董事长、总经理田文华。「他们都不是奶农,奶农也是受害者,」杨崇勇说。

新西兰乳品业巨头恒天然公司(Fonterra)在中国有巨额投资,并持有三鹿集团43%的股份,其总裁Andrew Ferrier 9月17日在奥克兰市的公司总部召开了新闻发布会,Ferrier表示,8月2日,该公司发现三鹿奶粉中含三聚氰胺(melamine)有毒成分后,就立即与三鹿集团和河北省石家庄健康部门交涉,促其收回有毒奶粉。8月6日,石家庄市地方政府决定采取「贸易召回」(Trade Recall),即从商业层面召回有毒奶粉,不向大众公布。

一个月后的9月3日,新西兰政府向中共政府高层反映此事,督促其采取措施。恒天然总裁说:「我们从知道这一事件的第一天起,就要求官方『公开召回』,不断地交涉、不断地督促。当我们得知中国官方决定『公开召回』时,我们才真正感到松了一口气。」9月11日,三鹿奶粉有毒的消息正式公布于众。

今年6月起,中共质检总局公众留言处已有数例消费者投诉婴儿吃三鹿奶粉后患肾结石的举报,而质检总局给予的回复,多是「请你向卫生部门反映此类问题」或「该局正在严重关注此事,并联合有关部门积极调查处理」。这些信息目前已遭删除,但是从网友提供的Google快照中,可以证实质检总局早已知情。

食品恐怖主义?

早在2004年,安徽阜阳农村的一百多名儿童陆续患上一种怪病,至少有8名婴儿死亡,当地人称这些婴儿为「大头娃娃」。经调查,怪病来自劣质奶粉的蛋白质含量超低所致。事发不久,三鹿奶粉也被列在阜阳市45家不合格奶粉企业和伪劣奶粉「黑名单」中。全国各地执法部门对三鹿婴儿奶粉进行封杀,责令三鹿婴儿奶粉退出市场。后经三鹿集团常务副总裁蔡树维多方斡旋,最后被撤出「黑名单」。蔡树维在这次毒奶粉事件中,一直不见公开露面。据香港《明报》12日报导,蔡树维11日下午在家中自杀,但消息没有得到证实。

有医学博士警告:「三聚氰胺奶粉的恶果绝非仅仅是结石。这根本就是『大头娃娃奶粉』的改良升级版!劣质奶粉所缺的主要成分之一是蛋白质。正是因为蛋白含量严重不足,导致婴幼儿严重营养不良,低蛋白血症,发育迟缓,智力障碍,抵抗力下降,以及其他一系列疾病,最终导致死亡!」

主管中国产品质量检验的官员说,中共国家质检总局以前未在奶制品检测中发现有害化学物「三聚氰胺」,是因为中国在这方面的标准中「没有对有毒有害的化学物质进行规定」。

分析人士指出,官方公布的受害婴儿的数据可能只是冰山一角,三鹿奶粉曾是「2,000万妈妈的选择」,所以推算至少有2,000万儿童喝了三鹿毒奶。而以低价畅销于农村的三鹿奶粉,由于消息封闭,至今仍有很多农村家长不知此事。

道德落后?

三聚氰胺在中国食品工业和饲料工业应用的范围广泛,令人咋舌,任何人只要在Google里查找「蛋白精」,就知道其功效之广且深。分析人士认为,三鹿奶粉事件,从一个侧面,反映了中国严重的食品安全问题。

有媒体记者质疑说,这个问题既然奥运会之前就已经发生了,中共当局是不是因为怕破坏奥运期间的气氛,而压了下来。

半年前,三鹿集团就知道奶粉出了问题。据中共官方媒体新华网9月13日报导,三鹿从今年3月份开始就陆续接到一些患泌尿系统结石病患家属的投诉。

网络上也流传一份三鹿公司的内部文件,文件主要是建议公关人员:第一,趁奥运特殊期间,安抚目前肾结石婴儿家属,满足他们的一切条件,避免被三鹿竞争对手利用,扩大问题奶粉新闻的影响;第二,与百度搜索合作,以300万广告为代价,屏蔽封锁网上负面报导。

曝光三鹿 祭旗?

中国出口有毒商品问题一向是中共最敏感与忌讳的话题之一,中国食品工业的卫生安全是一个永不可揭开的黑洞。有评论指出,这次中共当局大有拿三鹿祭旗之嫌。

评论报导说:中国人特殊的承受力为中共贪腐官员打开了一个牟取暴利的空间。对于成人来说,三聚氰胺等添加剂的慢性毒性一时不容易发现,所以中国百姓对其慢性中毒的认识还不够深刻。为了掩盖其他利益集团使用三聚氰胺牟取暴利的罪行,三鹿可谓在劫难逃。

「而为掩盖后面更大的黑幕市场,中共当局只有把三鹿抛出,以管理责任定格社会的视线,防止人们深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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