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性通貨膨漲──當貨幣供給異常的增加或錢幣大幅的貶值，且常與戰爭（或戰後）、經濟蕭條、及政治或社會動盪聯繫在一起時，惡性通膨便日益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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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 山雨欲來
陳玉的確很想看看五妹，想知道她在楚國過得好不好。但她也清楚自己所嫁的這個人從來都不會做無用功。難道胡睿也因為那個傳說而對陳玲動了心思？
不過下個月已經入秋，趙國民間習俗是要舉行大儺的。以前五妹就常常好奇趙國的大儺是怎麼回事。
「五妹如今已是楚國太子妃，邀請她來是否應該有正式的國書？」陳玉放下筷子。
胡睿故做不在意地揮揮手。「小事，讓禮部去做就行了。」禮部自有一番說詞可以讓楚國同意。屆時楚國肯定不會讓陳玲獨自前來，那麼他就有機會製造一些意外，讓顏承宗人間蒸發，讓陳玲落入他的手心裡。
想著想著他不禁嘴角含笑。
「入秋之後鄉民還會舉行大儺嗎？」陳玉看著他莫名的笑容問道。
胡睿一楞：「皇祖父時禁了多年無法禁絕，如今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反正大儺不是拜神，朝廷也不太在意。問這個做甚麼？」
陳玉輕輕搖頭：「只不過是剛才畫著貔貅才想到這驅邪之事。」接著又問了一些大儺的細節。
胡睿耐著脾氣一一應了。
飯後胡睿便說有事，讓侍女服侍陳玉午休，自己則往前院而去。
陳玉站在門口看著胡睿的背影消失之後才緩緩回到內室。坐在床前沈思了一會兒，不知道該如何把心底的擔憂傳達給五妹。
陳玉卻不知道她隨口所問的事給了機警的胡睿一個提醒。想來陳玉陳玲二姐妹在梁宮時就聽說過趙國的大儺，那的確是很熱鬧很有趣的民俗活動。或許他可以藉機做個安排。
至於楚太子顏承宗如果真的敢現身趙國，那便讓他有來無回！反正戰事已在準備中，本來就需要一個引爆點。
「王爺！」一名侍衛趨前向胡睿低聲說了一陣子話。只見胡睿皺著眉，眼底閃過幾抹陰狠的神色。
侍衛說完之後不敢看胡睿陰沉的臉色，只垂下眼來靜候胡睿的指示。
奪嫡之爭早就開始，可誰又能料到，那個已經嫁入楚國皇室的陳玲會捲入這場趙國的奪嫡風暴。
「不過就是一個傳說罷了。」胡睿這麼安慰自己。但為了天下的愚夫愚婦著想，他早決定要將陳玲收到羽翼之下。其他的皇子只能做壁上觀，如果他們有其他的想法，他不排除提早發動他奪嫡奇謀。
「傳令下去，讓軍部的官員提早行動。」胡睿低聲指示著。
侍衛依令而去。
胡睿調整了一下思緒之後，才抬步往自己的書房走去。
一路上有些等在廊道旁的姬妾本想製造機會與胡睿說上幾句話，但一見他那陰沉的臉色，真正趕湊上前來的竟然沒有半個。
胡睿心中冷笑，都是些上不了檯面的蠢東西。轉念又想起永遠平靜平淡的陳玉來。她顯然不怕他，不管他的臉色是好是壞，陳玉似乎是想說甚麼就說甚麼，想做甚麼就做甚麼。
這麼一想胡睿心底又不痛快了。他寧可陳玉懼他怕他，也不是這麼不冷不熱的吊著。
轉念又一想，他得集中精神來對付那些蠢蠢欲動的弟弟們。這些兒女情長的事，他可沒空去想。
其實也虧得他對後院與子女們的忽視，所以這些已出生的庶子庶女以及在陳玉肚子裡的那個不知是嫡子還是嫡女，才能平平安安成長至今。因為誰都不在他心上，也就沒有惡性競爭的必要了。
楚國 中都
顏承宗打算帶陳玲去趙國的事並沒有透露一點口風給陳玲知道。但有幾家美容作坊倒是先在趙國幾個不同的城市開業了，風評相當不錯，經常賣到斷貨。看店的掌櫃只好把大門關上，以免整天鞠躬道歉，腰都直不起來。
這幾家店顏承宗托給樂天去打點，明面上是個作坊，暗地裡其實是個傳遞情報的中繼站以及聯絡點。不過既然交給樂天處理，所有的人員以及規矩都按照樂天的江湖規矩來進行，顏承宗還特別勒令密部的人員不得介入，也不得與這條線上的人員有任何聯繫。
「最近趙國也仿效楚國的作法，開始發行紙鈔了。這事情你清楚吧！」剛從趙國回來，樂天就直奔太子府找上顏承宗。
顏承宗接過樂天拿來的幾款趙國紙鈔反覆仔細看了一回，這才慢條斯理地說：「楚國發行紙鈔其實也是玲玲的意思，雖然有不少大臣反對，但父王卻一力支持。我們去共周山之前就已經拍板定案，如今已經試用了一陣子，的確比隨身帶著沉重的刀幣、金銀方便。所以民間反對的聲音已經逐漸平息。」
樂天搞不懂這裡面的行道。但他有一種天生敏感的嗅覺，知道其中必有甚麼重大的目標。
顏承宗看看樂天的表情，明白他的疑惑。「紙鈔最大的問題是如何防止偽造，還有如何取得人民的信任。玲玲在造紙的過程中加入了一種罕有的五彩礦石粉，這種紙幣只有官家才做得出來，因此沒有偽造的疑慮。」
樂天拿著顏承宗交給他的楚國紙鈔仔細端詳了一下，發現在一定的角度下紙面會閃爍著五彩的光芒。
「這個礦石……是不是雲門後山上……」樂天露出驚訝的表情：「沒想到這看似無用的石頭，居然還有這樣的功用！」
顏承宗點點頭：「的確。我們只知道這種礦石別的地方沒有，而且雲門又不是常人能夠進入的。何況印刷一大批的紙鈔也不過需要一小塊的礦石研磨成粉，功效非常卓著。」
「是你的建議？」樂天有點懷疑。
顏承宗搖頭：「我哪有這樣的點子。是玲玲有這樣的想法，問我有甚麼礦石可以利用，我就想到這個五彩石。當年我貪玩，從雲門運了一大車回來，本想在院子裡做一個假山，想起師父時還能去假山那裡打套拳法。後來發生了星雲、星瀚的那件事，那車石頭就被擱在外庫房裡，沒想到這會兒倒能派上用場了。」
樂天比對了一下趙國的紙鈔。相形之下趙國的紙鈔就沒有甚麼防偽的措施，印刷的油墨也很粗糙。
「我想不透。你這麼費事發行紙鈔，只是等著趙國來模仿嗎？」樂天皺眉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