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真臉譜

曾见占领军台糖量贩攀登新高

曾见占推动产地直采。图为曾见占与台糖量贩各店人员于高丽菜产地。李唐峰摄影
曾见占推动产地直采。图为曾见占与台糖量贩各店人员于高丽菜产地。李唐峰摄影
第129期
郭惠洁
出身农家的曾见占,对于农耕总有一份特殊的情怀。有时到海外出差,即使凌晨三点才返家,仍满心期待着清晨与花草的会面。秉持着热爱土地的心意,曾见占调任为量贩事业部的执行长,开始推动了一系列有机、环保的改革……

每日清晨六点多,天色才刚微亮,许多人还沉沉酣睡之际,台糖仁德厂农艺社的小菜园中,却总出现一个身影,弯腰照顾着各式各样的菜苗、花草。

这个人可不是一般的农夫,他是台糖量贩事业部执行长──曾见占。

「香菜开花就像满天星;茼蒿像菊花,连大茴香也会开花。」自1995年起便在红树林担任生态解说义工迄今的曾见占,宛如解说员般愉悦地分享着他的弄花莳草之乐。

出身农家》 对土地怀抱热情率「台糖量贩」攀高峰

出身农家的曾见占,对于农耕总有一份特殊的情怀。有时到海外出差,即使凌晨三点才返家,仍满心期待着清晨与花草的会面。

用掌心与指尖感受土地、花草,用他的话说,相当「过瘾」。

曾见占认为,种菜有多种层次:所获可以自用,还可送礼;农耕过程中可以运动,还能体会先人哲理。比如,由盘中飧而知农民辛劳、一粒种子窥见世界等。曾见占时常受邀演讲,常与人分享营造生态环境之乐,他同时也推崇市民农场,以租赁方式在都市领略田园生活,小小一块地,便可享受收成、培养亲子关系、发展兴趣等,一举多得。  

秉持着这股热爱土地的心意,曾见占2011年6月自台糖人力资源部调任为量贩事业部的执行长,开始推动了一系列有机、环保、生态的改革,率领「台糖量贩事业部」攀登上另一新高度。

台糖在台湾经济发展史中,扮演着举足轻重的角色。糖业不仅促进台湾农村的繁荣,赚进不少外汇,也带动了台湾工业的发展。早期台糖的台北办公室,甚至就座落于总统府隔壁,有过一段辉煌的年代。

随着经济潮流演变,糖业没落后,台糖开始多角化经营,除传统砂糖本业外,于1990年代陆续成立畜殖、生物科技、休闲游憩、精致农业、油品、商品营销、量贩事业等八大事业部。

其中,2000年10月成立的「台糖量贩事业部」(台糖量贩Taisuco),是台湾首创兼具生活量贩与DIY居家修缮的复合式量贩店。第一家门市2001年12月于高雄楠梓区开幕后,陆续发展有云林北港店、台南嘉年华购物中心、屏东店、台中西屯店等五个据点。

一展长才》 产地直采取新鲜 测农药推新观念

曾见占领军台糖量贩事业部后,充分展现热爱土地、重视环保的特长,首先推出「产地直采」策略──卖场销售的农产品、渔产,大多是产地采收或选购的新鲜货。此外,台糖还向各地农渔民、产销班或生产合作社大量收购生产过剩的农产品,再以优惠的价格贩卖予消费者。由于跳过中、大盘商,此举除了替农渔民增加收益,消费者这一端也能享有鲜度与质量皆优的产品。

为取得好商品服务消费端,曾见占率领台糖量贩事业团队,上山下海,前往各地搜罗优质的农产品,时日一长,团队成员个个培养出专业。生鲜采购总监尤雅平谈到:「收成和气候关系密切,所以采收会慢慢从炎热而早收成的南部往北收,从屏东收到彰化,约耗时三至四个月。」冬季瓜果多,夏季水果丰。每一种作物的甜度与保存方式、时间,她都能如数家珍。

为了做好「产地直采」,采购当日,台糖各量贩店会出动人马、备好货车,直奔产地进行直采。由于食品的「安全性」是消费者最重视的问题,台糖为此还以百万重金购入「农药残毒快速检测仪器」,以便在产地直采时随侍在侧直接检测。尤雅平表示,目前这台机器可快筛出一百多种农药,而快筛显示出的数据,也可矫正农民观念,约束其用药。

「采收前一天,如果与我们有契作约定的农民为了叶菜美观竟然喷药,这怎么能行?」台糖对产品安全无毒重视的程度,并不亚于消费者。

同为农家子弟出身,曾见占对于农民敬天与纯朴的特性,也格外珍视,特别疼惜。他指着菜田旁烧金纸的农夫说:「他们很纯朴,真的是从内心感谢这片土地。」因此,当听闻生产过剩而将农作物废弃或是整车辗掉的情事时,曾见占分外感觉不舍。即使可惜,但这种时候,往往农家雇工采收、包装后卖的价钱仍不敷付出的成本。因此,如何援助农民度过产量过剩时期,同时帮助农民转变旧思维、开拓农家新格局,是曾见占对自己的期许。

看准商机》 落实有机农作 率公部门推绿色环保

由于看准有机市场的潜力与商机,台糖正大力发展有机产业,种植有机米与蔬菜。「我们正在往这方面发展,蔬菜按当令季节、不同品种栽植,有机米也已经扩大栽种。」对于营造有机环境,曾见占有十足把握。

曾见占认为,要在台湾发展有机商品,台糖的条件与资格最为充沛、齐全。「真正的有机地必须做土壤分析、水质分析、确认规模、养地。甚至在这一块种有机米,附近的农地喷洒农药,也会彼此影响。台糖地多,又有平地造林,能区隔开,尽管可以放心。」

台糖的有机蔬菜所用的有机肥,除了安心豚的堆肥,主要为糖厂利用过的甘蔗渣,当中含纤维素、木质素,不仅环保、天然,还可改良土质。

曾见占表示,除了人力资源以外,将猪胆再利用制成热卖的洗发精、观赏用的蝴蝶兰制成高质量面膜,资源的再利用也是台糖不同事业部的一种整合。

「绿色环保」也是曾见占关注并落实的议题之一。他大胆地做出了量贩店停止贩卖免洗竹筷及塑料杯的创举。即使免洗餐具占总营收的一定比例,但为了落实环保与倡导民众使用安全的环保筷,台糖硬是忍痛放弃这一部分的营收。另外,台糖量贩店还筹办积点活动鼓励消费者进行资源回收,也制作了印有条形码、重复使用可获得奖励金的环保袋,曾见占认为,公部门更应屡行企业的社会责任,「正面教育意义很重要,一定要认真做、实在做,因为那属于全民。」

全力以赴》 在其位谋其政 期许把事情做对

2011年6月,曾见占从台糖人力资源部调任为量贩部的龙头。当时,曾经允诺太太要去欧洲旅游的曾见占,已经预定了6月3日的旅行团行程,没想到却收到了6月1日上任的通知。

赴欧洲旅游是妻子的梦想,也是等待了数十年才得以兑现的承诺,却碰上卸任与交接。「除了从未接触过这领域的事业,6月1号交接,6月3号出国,实在非同小可。」为了稳定军心,曾见占思索许久,写了一封语重心长的信鼓励全体员工,除了希望他们对于新主管有信心外,也希望往后遇上任何难题都可以直接向他反映。「我有心要带领大家走出去!」

信中,曾见占还问了一千三百多名员工四个开放性的问题:「对量贩事业部的发展愿景及期待」、「对自身所在单位有无问题或建议」、「对执行长有否建议」以及「是否有需要执行长协助之处」。结果得到了四百多封回响,也因此,对于整个部门的架构与问题所在,曾见占心中已有大略的轮廓,对于往后的处理与协调也因而得心应手许多。

这样诚恳与员工「交心」的举动,奠定了曾见占主掌台糖量贩事业部的良好基础。此后,曾见占每个月都固定给员工写一封信,从不间断。时而鼓励、慰劳,时而沟通、交付任务或倡导观念。其后,又创设意见交流平台,让最基层的员工也有抒发建设性意见的管道,找出工作的症结点并解决问题。

访谈中,曾见占不断将「在其位,谋其政」挂在嘴边。有别于一般人对于「国营企业」的刻板印象,曾见占身在公门,却有着私人企业的领导风格,思维活跃并不断翻新。「我太太都说我是过动儿!」曾见占笑着说。

上任后,曾见占持续推出量贩卖场分类专区,除了和农业有直接关系的产地直采、有机农产、节能环保专区外,为了能吸引不同需求的客群,更推出了平价抗涨专区、MIT(台湾制造)专区、银发族养生专区等,各自有其特色,即使曾有员工反映,如此会打乱原有的排列以及货号,但曾见占认为,理当以服务消费者为先。

由于国营企业受到许多限制,比一般私人卖场要遵守更多规定,程序冗长,法令规章多,想要施展拳脚难免更费劲。「公门中,平安过日子,薪水不会少,但这不是我要的。可以做更多的事情为甚么不做?当我有那个Power,有那个职位时,我就来做,不做就永远没机会。」

曾见占认为,领导者就要以身作则,起开拓作用,经过集思广益与评估,政府部门率先做出示范。曾见占认为,领导者就要以身作则,起开拓作用,经过集思广益与评估,政府部门率先做出示范。他强调:「做对的事情,和把事情做对,这其中还是有差异的,这也是我坚持的所在。」曾见占不仅希望「做对的事情」,也要花心力「把事情做对」,诸如从事公益活动、照顾身心障碍者及独居长者、与弱势团体合作等。「低收入户到我们卖场购物,生鲜产品一律九折。小林村我们也去拜访过」。具体的行动,是曾见占认为最直接回馈社会的方式。即使与民间企业有着立足点的不平衡,但以目前拥有的能力,将台糖量贩以最好的状态呈现给社会,与社会有良性的互惠、互动,即使任重而道远,曾见占在量贩事业部的每一天,都会尽力做下去。

在零售卖场宛如战国时代的当下,国营企业又遭到来自各方的检视与批评,曾见占领军的「台糖量贩事业部」,如何持续攻占更高山峰,值得拭目以待。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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