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歲庫爾茨勝選 奧地利捨左向右

繼法國馬克宏之後,奧地利年僅31歲的庫爾茨,率領人民黨贏得議會大選,或將成為歐盟史上最年輕的總理。Getty Images
第184期
萬厚德、靈素

年僅31歲的奧地利人民黨主席庫爾茨(Sebastian Kurz)10月15日在奧地利國民議會選舉中獲勝,讓成功改革保守派人民黨的庫爾茨有望成為歐盟史上最年輕的總理,並結盟極右派帶領未來的奧地利新政府「向右轉」。本次選舉結果,在三黨不過半情況下,政治結盟的選擇決定了未來奧地利政府的走向。

 

終結左右共治 庫爾茨向右轉

庫爾茨在參選過程中對人民黨進行了大刀闊斧的改革。他在5月接任黨魁後,立即與一向為政治盟友但卻貌合神離的左派社會民主黨分道揚鑣,終結奧地利長達10年的聯合政府,迫使大選提前,並將原本屬性中間偏右、保守主義及基督教民主主義色彩濃厚,卻又因政治結盟之需要而受社民黨左右的這個老牌保守政黨推向右翼,並納入部分極右派主張。

奧地利觀察家指出,庫爾茨在保守派及社會主義者聯盟崩潰後,成功重塑保守派,及時強化了奧地利包括極右翼在內的右翼陣營。

雖然庫爾茨說:「無論是與自由黨或社會民主黨結盟都尚未定案。」但是《美國之音》引述這位觀察家的看法表示,庫爾茨因為選票不過半,料想他會與自由黨結盟,讓奧地利走右翼之路。分析人士也認為,此次選舉終於使極右翼政黨首次有機會參與組建聯合政府,這是多年未成的心願,奧地利政治有機會向右傾斜。

 

聯手極右派 國族主義引憂

奧地利人民黨與自由黨的聯手並非頭一回。1999年奧地利議會選舉,右派民粹政黨奧地利自由黨以些微落差成為第二大黨。然而,第一大黨的社民黨卻遭到嗅到人民右傾趨勢的人民黨的背棄而組閣失敗,終止其30年來的領導地位,人民黨並趁勢與自由黨協商,於2000年結束與社民黨多年的合作關係,改與自由黨共組執政聯盟。

儘管當時的自由黨主席海德爾並未入閣,但因背後有著納粹陰影的自由黨加入聯合政府,引起歐洲各國憤怒。歐盟14個成員國對奧地利聯邦政府實施非正式的外交制裁,以色列甚至撤離大使以抗議極右派自由黨執政。數個月後,三位前歐洲總理組成的調查代表團的調查結果證實,自由黨並不會威脅奧地利的民主,歐盟國家才撤銷制裁行動。

17年後,奧地利政壇可說是如出一轍地再次上演當年的結盟戲碼。不同的是,人民黨成了第一大黨,並左右逢源地取得尋求組閣對象的主導地位,在「政治正確」大趨勢下,極有可能迎來反歐盟、反移民的自由黨。

然而,自由黨自創黨以來即蒙上納粹的濃厚色彩,舉凡創黨元老的納粹黨衛軍身分、國家主義的主張、濃厚排外的大日耳曼民族主義,都讓人憂心。當今歐盟雖不至於就此開鍘制裁,但德國大選將極右派另類選擇黨(AfD)送進國會的結果,卻讓歐盟餘悸猶存。身為歐盟領導者的德國總理梅克爾就含蓄地表示,奧地利自由黨強勢崛起,對其他政黨而言是「一大挑戰」,她希望在歐洲層級上與庫爾茨密切合作,言下之意是希望歐盟能給予庫爾茨更多協助,莫讓自由黨綁架了奧地利。

 

經濟右傾外交親歐 極右派買帳?

經濟主張上雖與自由黨無分軒輊,但強調選後將「強烈親歐」的庫爾茨,在初步結果公布後表示,很榮幸接受選民交給他的責任。人民黨總書記科斯廷格也表示,我們將與「能夠為這個國家帶來深刻變革的政黨」組成聯合政府,期望在未來五年內,讓這個國家更加富強。庫爾茨在15日晚上的演說中感性地說到:「今天對我而言,並非戰勝別人的勝利日,而是真正改變這個國家的好機會。」

人民黨前主席米特雷納(Reinhold Mitterlehner)上半年辭去副總理職務後,庫爾茨成了這個老牌政黨的最年輕領袖。在厲行改革過程中,他甚至棄用了已經沿用70多年的黑色,改以綠松石色為標誌色,今年的大選中,還把人民黨更名為「庫爾茨的清單——全新的人民黨」。他的大選策略可謂非常有效,在選戰過程中,他強調自己的變革主張,同時主打移民、融入、伊斯蘭教等議題,這在過去都是極右翼的自由黨之議題。他還在競選期間不斷提醒選民,他在關閉難民逃抵歐洲的巴爾幹路線,以及10月起禁穆斯林蒙面罩袍等議題上居功厥偉。

雖然他的支持者深信,這位年輕的政治人物已經找到有效的策略,去因應極具攻擊力且擅長媒體操作的右翼國族主義者,但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31歲的庫爾茨果真能駕馭這頭代表民粹的頑獸?奧地利與歐盟的關係還能保持和諧?這些都將是人們所關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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