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真臉譜

打一場最艱辛的人權戰役

打一場最艱辛的人權戰役
2006年7月6日,英文版《血腥的活摘器官》新書記者會。由左至右分別為加拿大國會議員波爾思.詹努斯基(Borys Wrzesnewskyj)、喬高、梅塔斯、加拿大國會議員詹姆斯.朗尼(James Lunny)。Samira Bouaou攝影
第92期
鄭少凡

今年4月,麥塔斯受邀至紐約大學法學院演講,發表他的調查結果。他在演講中表示:「一般人形容中國人權,會這麼比喻──碰觸中國人權狀況,就像是試著解開一團帶了刺的、打了結的毛線團──既混亂又碰不得。」

但麥塔斯個人卻不這麼認為。他把中國人權狀況比喻成「一條毛線被」,只要拉出一條線頭,毛線被就會因此而鬆動解體。而關鍵的這條線,就是「法輪功問題」。他說:「如果你想要真正接觸中國人權問題的所在,追蹤法輪功被迫害的情形就知道了。」

為何這麼說呢?麥塔斯解釋:「(法輪功被迫害的情況)可窺見中國各個面向的人權惡行,包括信仰的迫害、教育系統中的仇視、勞教所裡的洗腦、監禁時的酷刑、強迫摘取器官的手段、強制居留等等。因為這個特定團體,(中共)用盡了一切迫害人權的手段。」

勇者無懼

當然,兩位大衛在世界奔走,呼籲阻止中共摘取法輪功學員器官時,遭到了中共的強力抵制。他們被列為不受歡迎的「黑名單」,遭中共拒絕入境。

即使人在中國境外,中共發動也散布全球各地的代理人、代理組織,進行栽贓、造謠、黑函恐嚇,或是直接威脅其人身安全。兩位大衛感嘆道:「中共對我們發動的反制行動,是我們從來沒見過的,跟我們以往處理的違反人權者的行徑完全不同!」

首先,中共會採用外交手段阻撓他們的演講。比如2006年8月,喬高前往澳洲墨爾本參加自由黨成員維克多‧帕頓(Victor Perton)主辦的研討會,並應邀發表演說。駐墨爾本中國領事館竟給立法議會所有成員發了信件,要求他們不要參加會議。

又比如2006年9月,麥塔斯與芬蘭國會人權委員會見面,委員會主席向他透露,中國大使館向他打過電話,強烈要求他們不要與麥塔斯會面。

2007年,以色列貝林松醫院舉行活摘器官研討會,麥塔斯受邀出席,中國大使館要求以色列外交部取消這次活動。以色列外交部助理副部長與衛生部助理副部長親自上陣向主辦醫院施壓,但遭院方拒絕。隨後,以色列外交部和衛生部再次要求撤銷麥塔斯的演講,會議才准進行,同樣遭院方拒絕。外交部和衛生部不甘心,再次提出要求,剔除會議邀請的講者──法輪功學員羅伊‧巴‧伊蘭。這次醫院同意了。隨後在會議中,麥塔斯在提問時間向坐在聽眾席上的羅伊‧巴‧伊蘭提問,當羅伊‧巴‧伊蘭正要回答時,主辦單位唐突失禮地立即結束會議。

而當外交手段無效時,中共就派員到演講現場搗亂。2007年,麥塔斯在紐約哥倫比亞大學演講時,哥倫比亞大學「中國學生學者聯誼會」在網站上張貼了恐嚇訊息:「任何冒犯中國的人都將被處死,無論他們遠在何方。」

2008年8月,麥塔斯在澳洲黃金海岸的布羅德比次參加論壇,該論壇用網路連線,有超過150位中國人與會。當麥塔斯演講結束,開放參與者提問時,一個在線上的中國警官問大衛:「你不怕死嗎?你在粗暴地干涉我黨內政。你不怕我們報復嗎?我們要報復,我們將對你進行報復,你不怕死嗎?」

但是,兩位大衛毫無所懼,也從不退縮。從2006年到今天,麥塔斯、喬高在世界各地和中共的政治、經濟、外交、特務力量展開近距離肉搏戰。《血腥的活摘器官》調查報告從2006年的初版,到2007年又增加了新的證據而發行的第二版,到2009年的第三版,正式以英文書籍問世。而今,《血腥的活摘器官》又以中文版發行。儘管期間經歷了許多困難,但兩位大衛以個人力量倡議維護人權的行動,撼動了各界,也給器官移植界帶來了很大的改變。

匯集正義

2006年11月,就在兩位大衛第一版調查報告出爐不久,比利時衛生部發言人就回應:「在比利時是禁止銷售器官的。比利時的法律禁止以牟利為目的的人體器官交易。每一個接受器官移植手術的人都應該受到醫療監測,選擇在中國進行器官移植手術是危險的。」

比利時議員並考慮立法禁止到中國進行器官移植。參議員派崔克‧萬可潤可斯文(PatrikVankrunkelsven)說:「我們必須發出一個信號,特別是向那些正在排隊等待器官的人。應該有一個法律來處理這方面的問題,因此我們需要在外交方面做一些努力。」

以色列議會也在2006年提出立法草案,該法律草案規定,如果有理由懷疑某國的移植器官是以不道德的方式獲取的,則醫療保險機構不得為在該國進行的移植手術提供補助。

世界衛生組織2006年則要求全球各地對器官移植採用共同的規範。世界醫學協會呼籲中國醫學協會不准採用犯人或被關押者的器官做移植手術,世界器官移植學會也聲明反對使用被關押者的器官進行移植手術。

台灣行政院衛生署也在2006年發布公告,禁止醫生仲介境外器官移植相關事宜,衛生署公告的第二條規範提到,「不論有無收取費用,介紹病人至當地法令未禁止器官買賣或仲介、器官來源資訊並未公開透明、國際輿論明確公開抨擊有違反人權或違背醫學倫理情事之國家或地區接受器官移植者,將移送懲戒。」

中國的醫院原本肆無忌憚地在網站上刊登器官移植廣告,宣傳其手續如何如何便利廉價,在國際上引發爭議後,紛紛撤下廣告。中國政府在顏面盡失並迫於國際壓力下,坦承自己挪用受刑犯人的器官來移植販賣,但堅決不承認摘取法輪功學員器官。因為,法輪功學員不是犯人,僅因不願放棄信仰就被非法關押,本身就是一項國際劣行醜聞。

雖然世界各國多有正面回應,但法輪功學員的處境仍然堪憂。麥塔斯憂慮地表示,中共只承認使用死刑犯的器官,不承認摘除法輪功學員器官。而在各界壓力下,中國處決犯人的人數減少,器官移植量剛稍有下降,但風頭一過,器官移植量又開始增加。中國處決犯人的人數並無增加,顯示法輪功學員被活摘器官的情況很可能只增未減……

所以,這場戰役還必須堅持下去。

兩位大衛來到台灣的行程非常緊湊,還在調整時差的他們不時臉露倦容。但毫無疑問,這兩位好朋友還會繼續馬不停蹄,在促進人權的戰場上,攻下另一座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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