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談中國的民主

毛澤東說中共是「人民民主專政」,他們就是民主。圖為北京人民大會堂。Fotolia
第203期
東洲(紐約《看中國》報紙專欄作家)

中國人一想到民主,感覺上就是混亂而無秩序。好像中國人不能搞民主,一搞就會天下大亂一樣。其實,中共不是說他們也有民主嗎?毛澤東說中共是「人民民主專政」,他們就是民主。

熟悉法國大革命的可能知道,當年法國人起來推翻路易十六,那些國民會議的人民對於「民主」就是「反王權」的概念,他們不甩貴族與教士,後來巴黎公社一夥的搞出來的暴民,一開始就是打砸搶,完全是流氓。當時的革命分子羅伯斯比爾(Maximilian Robespierre)這些人搞出恐怖統治,每天都有自殺的、會被處決的貴族。死了多少人啊!幾萬人!巴黎民眾陷入動亂,羅伯斯比爾把著人民的旗號,愛殺誰就殺誰,都是以人民的名義!

共產黨的根源,就是當年這些暴民,搞起義當作是爭民主。  

何謂現代民主?

現代我們談的民主,不是這種。普世價值意義上的民主是建立在幾個重要概念上。第一個概念叫作「天賦人權」,這個中國人至今沒建立,人權不是「黨」給你的,是天賦的,這個概念是英國人約翰‧洛克(John Locke)的貢獻。第二個概念是「主權在民」,權力在誰身上?人民身上,不在黨身上,不在皇親貴族身上,是在人民身上。接下來,就是「三權分立」,西方人對於王權的抑制,始於英國的大憲章,然後經由清教徒革命與光榮革命,議會形成了,而且制度性的制衡了王權。然後有了政黨,政黨意味著政治路線,是一個哲學高度的差異。你要說政黨不好,那是這些政黨背離了他們的道路,都往利益靠攏。有政黨,就可以均衡權力,萬一某黨太爛,另一個可取而代之。

除了這些,西方社會有幾個安定的因素。第一是宗教。基督教、天主教與東正教都是希伯來文明的貢獻。第二個是從希臘與羅馬人那裡,繼承了抽象的思辨與應用於實際的建築與法律。尤其是法律,構成了實現民主的重要基石,西方人談民主,更談法治,這是中國人搞不懂的。

這幾個概念,中國人至今學不好,甚至還搞不懂。以前跪拜皇恩,現在只是把皇上換成黨,沒有「天賦人權」、「主權在民」的觀念。  

中共大開倒車

西方人的民主制度,不是暴民那一套。相當程度的,西方的權力是在人民身上,那些君主國的元首都是虛位元首,政權被人民控制著。如何控制?那就是人民有參政權,或是考試,或是選舉、被選舉。國家有《憲法》,分行政、立法、司法,環環相扣,互相制衡。

中國共產黨,基本上的統治邏輯還不脫暴力革命那一套,本來就帶有這種基因。然後,從中國歷史上繼承來的統治學,絕不是孔孟的聖賢之道,幾乎是集合了中國歷史上最陰暗的一面,譬如搞差別統治,元朝分四等人。中共也搞差別統治,黨員與非黨員,出身成分如何之類的。譬如朱元璋搞中央極權,共產黨猶有過之。甚麼特務啦、東廠啦、酷刑啦,甚麼整人的方法都用上了。古有凌遲、梟首之刑,現在中共暗地搞活摘。

有時候想想,西方社會的政治制度一直進化,往公平公開的方向前進。中共反而大開倒車,用幾百年前的思維,配合現代化的科技,大搞極權監禁百姓的那一套。說白了,就是中國人奴才化了,這些讀書人只知道讀聖賢書,出來當官,不知道像洛克、孟德斯鳩與盧梭這些啟蒙思想家一樣,用思想去構思適合人類(至少是中國人)永續生存的政治制度。直至現在,長進的思想家不是太多,多半是替統治者唱讚歌、為名為利的倖進之徒也。

西方政治建立在議會、政黨、媒體、三權分立,更建立在人民的道德水準、公民意識與普世價值之上,對於不正義的,人家願意挺身而出。

所以,只要中國共產黨還存在一天,中國人永遠不可能獲致民主。他不可能讓你組黨,不可能讓你司法獨立,不可能讓你「主權在民」,更沒甚麼「天賦人權」了。這些條件不具備,哪來民主?怎會有自由?

有了以上的背景與條件,才會有言論自由、信仰自由,或是美國獨立宣言隱含的,人民有推翻不義政權的權力等等。有了這些自由,人民的精神文明與素質才會高,反過來形成強大的各種民間組織與型態。人民素質高,政府要亂來也不可能。西方國家之強大,就奠基在人民的高水準之上,我們說「軟實力」,這種國力才強大。

中共採用的統治是落伍人家幾百年不止,精神文明更是落後太多。低下的人民素質造就了今天的難題,民不民,官不官,統治基礎只能依靠暴力和謊言,就靠《商君書》啦、《羅織經》啦這些惡書,配合高科技,愚民兼鎖國,他們不會別的,只會這一套。至於如何正面治國,不會,只能貪腐治國,讓一小部分黨員貪腐起來,看在錢權的份上,繼續替惡黨賣命。誰信共產主義啊?沒人信。一有錢,老婆小孩就送西方文明國家去享受民主自由了!

▲台灣的民主已經遠超中國。圖為台北中正紀念堂自由廣場。Fotolia  

台灣有「軟實力」

經濟發展亦然。人家西方社會的經濟發展不全然是資本主義,更多是混合型的經濟模式。結果,改革開放,中國學的不是法制、不是創新、不是保障私產與智慧財產。搞甚麼呢?掠奪、禿鷹、圈地……外面穿著西裝吃西餐,內裡是用刀叉吃人肉。所以,中國經濟發展至一定局面,還是學不會經濟活動中的基本條件:誠信、守法、互惠、平等與濟弱扶傾,以及綠色經濟之類的。因為,中共的本質上是流氓,文明社會那套,始終學不會,只是拿來騙人。

今天的台灣,就在這些「軟實力」上是遠遠贏過中國大陸的,因為中華民國的《憲法》,開宗明義就說我們是民主共和國。這套思想是孫中山推翻滿清的基礎,三民主義與五權憲法基本上從西方學來的多。這套政治制度,經由台灣人的實踐,證明了華人適合於實施,華人一樣可以實現民主共和體制。今天習近平要強統台灣,最大的難度是台灣的民主已經遠超中國,想以落後顢頇,且違背人性的制度,要去統一一個比你進步的國度,可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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