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塵手札

邂逅

曾漢東
第81期
余立琴

 

曾經看過一本原住民部落紀實書籍,深受吸引。樂水,這個山水相伴、靜待探索的宜蘭美麗村落,在幾年後的一個初秋,我拜訪了她。

樂水村由碼崙、東壘、智腦三個泰雅族部落組成。聽村長祕書說,大同鄉四季村有一條便道直達新竹的司馬庫斯,早期新竹縣的泰雅族人由此便道來到四季平台,經過七次遷移,定居於東壘。東壘海拔500公尺,地形險要,日據時代是個軍事基地,目前尚有些蛛絲馬跡可循,古砲台遺址即是其一。

在四個原住民小孩的帶路下,我們前往古砲台遺址一窺究竟。來到山腳下,陡峭的山壁令我踟躕。「阿姨,不要怕,我在後面保護你。」就讀國中的燕翎為我加油。鼓起勇氣,我踏出了艱辛的第一步。

林木蓊鬱,濕滑狹仄的山路寸步難行。帶路的小朋友卻健步如飛,一會兒光景已不見蹤影。依恃著兩旁的樹枝,我緩慢地一步步往上攀爬。不料一不小心竟抓了個枯枝,重心頓失,我整個人往下滑落。說時遲那時快,後面的燕翎喊著小心,一邊把我抓個正著。「走慢點,等等阿姨。」燕翎大聲指揮著弟妹。

終於走過布滿荊棘的山路,來到了古砲台遺址。我興奮地遠眺前方,奔騰而下的蘭陽溪流,水花四濺,壯觀極了;雲霧繚繞的碼崙與東壘,隔著碼崙橋對望,生意盎然。眼前數個大坑洞,據說是當年置放砲台的地方,已然雜草叢生毫不起眼;倒是小導覽們七嘴八舌的解說,令我印象深刻。也算不虛此行。

午餐時刻,我們來到了偕媽媽迷你雜貨店。「這裡的人少有電視。現代人都被五光十色的電視節目迷惑,雜音占據了我們的心思,沒有了電視,我們的心靈會更平靜。」煎著蛋餅,偕媽媽說起樂水的故事,並邀請我們參加她家每週五的讀書聚會。一旁的燕翎則熱情地為我們安排飯後行程──百年古廟、運送木材的舊火車隧道、石砌教堂……

一直以來,我們總認為該為原住民做些甚麼,在這同時,或許我們更需要從他們單純、真誠、善良的胸臆中,學習知足常樂及真摯待人的胸懷。

真是一場感動人心的心靈邂逅,我不禁思索,隨著科技時代潮流的演進,我們是否失去了些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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