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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匪諜就在你身邊?!

共諜滲透手法大公開 - 小心匪諜就在你身邊?!
近年來兩岸交流的門戶大開,「國家安全」的觀念容易被一般民眾視為過時與八股的論調。圖為宜蘭五結鄉慈林紀念館牆上「保密防諜,人人有責」的標語。
李唐峰
第72期
鄭少凡

「保密防諜,人人有責」、「小心匪諜就在你身邊」、「反共抗俄,解救大陸苦難同胞」等這些台灣戒嚴時期的標語,是90年代前數代人的記憶。其後經過解嚴、總統直選、政黨輪替,台灣的民主與自由使得戒嚴時的標語,彷彿成了這個世代的笑話。

但是,卸下戒嚴時代僵化的政治思想外衣後,會發現有些標語至今仍然適用。「小心匪諜就在你身邊」就是最突出的例子。

追擊1:台灣情報蒐集進入「冬眠期」

翻開歷史檔案,發現中共是用間能手。國共內戰時的案例歷歷在目,當時中共的情報網直達國軍最高領導層。著名共諜錢壯飛、李克農和胡底,三人都曾潛伏於國民黨情報機構「中統」內部核心崗位。國防部作戰次長、掌握國民黨調動軍隊大權的劉斐中將,竟是中共地下黨員;當部隊還不知道調動的命令時,遠在延安的毛澤東早已接到國軍調動情報,並擬好作戰策略。蔣介石的心腹、國軍上將胡宗南身邊的機要祕書熊向暉也是共諜,他把胡宗南攻打延安的作戰計畫交給周恩來,讓胡宗南攻進延安時拿下的竟是一座空城。今年6月在大陸過世的中共女間諜沈安娜,曾打入國民黨中央黨務委員會當速記員,蔣介石剿匪的軍事會議內容皆被沈安娜傳至中共手裡,裡應外合,國民黨根本無力抵抗,後來失去了中原江山……

中共號稱自己奪取天下的主要法寶是:統一戰線、武裝鬥爭、黨的建設。一路吃虧退到台灣的國民黨,以自己失敗的教訓幫中共補充了兩點:宣傳和使用間諜!

解嚴後的台灣,社會氛圍與政治環境日益自由與開放。隨著近年來兩岸交流的門戶大開,「國家安全」的觀念被一般民眾視為過時與八股的論調。從政府國防預算也可窺見端倪,明年度國防預算機密部分比今年減少了147億元,減幅高達3.75成。前軍情局副處長龐大為更在接受日本媒體採訪時稱,台灣政府對軍情局漠不關心,台灣情報蒐集已經進入「冬眠期」。

追擊2:潛伏台灣的共諜到底有多少?

反觀中共,對台滲透工作步調不曾稍緩。中共到底派了多少間諜到台灣來無從得知,不過從一些大概的數字可以推測,駐台中共諜報人員有不斷增加的趨勢。

2000年時,當時的國安局副局長韓堃表示,每年來台陸客人次達54萬,其中就有超過3,000人具有情報人員身分,甚至中國國安部第15局的局長、副局長都已經以學者身分來台「訪問」過。

美國《國防新聞》周刊2007年時也指出,潛伏在台灣的中共間諜與日俱增。前國防部副部長林中斌當時回應,在台潛伏的共諜至少有5,000人,他認為這個數字還是最保守估計,他相信目前在台共諜絕對比5,000人「多很多」。

而今,陸客來台年人次超過300萬,比2000年時多出5倍以上,是否中共情報人員來台人數也是3,000人的5倍呢?那麼這些人潛伏在哪裡?被賦予哪些任務?情資已被帶回大陸的有多少?造成了哪些國安損失?國安單位有哪些因應措施?這些都值得政府與民眾關注。

追擊2:中共對台情蒐組織有哪些?

調查局出版的《中共對台工作組織體系概論》中提到,中共對台工作的組織部門屬性可分為黨務系統、政務系統、軍事系統、人大系統、政協系統、黨派群眾團體系統、學術研究系統、宣傳媒體系統等八大類。這八大類中,以「黨務系統」為最高領導組織,由中共中央政治局及其常委會底下的「中共中央對台工作領導小組」統籌負責,除了透過對台工作機構、研究部門、軍特系統等管道掌握對台情報外,也會直接閱讀台灣報刊或是與台灣商界和朝野黨派人士會見交往時蒐集有用情資。

據《玉山周報》披露,中共主要負責對台的情報蒐集和人員滲透的單位,是共軍的總參謀部情報部(二部)、總參謀部通信部(三部)、總政治部聯絡部以及國務院底下的國家安全部。

其中總參謀部情報部(二部)的周邊機構包括:北京國際戰略學會(和總參情報部十一樓合作處理情報)、解放軍國際關係學院(諜報技巧與外語訓練)、香港某華人集團(掩護情報活動)、東方快車(從東北經俄羅斯到歐洲之間的列車)。而總參謀部通信部(三部)主要任務是監聽,範圍包括衛星、傳真、網路、行動電話等,總參三部沒有周邊機構。

另外,公安部和中共中央統戰部也會派遣諜員來台蒐集情報。以往共諜是以華僑身分來台短期居留,伺機情蒐,但現在共諜會藉機以各種身分來台活動,如偽裝成有關體育、文化、科技方面專業人士及記者等等;主要目標則是台灣軍兵力布署、軍事設施以及裝備武器情形,一般情蒐列為次要任務。

追擊2:中共如何在台進行間諜工作?

那麼,中共是如何在台布下綿密的間諜網?分析近十年來在台灣社會發生的共諜案,大約可分為以下幾大類:

一、脅迫台灣特定人士

中共對於台灣特定人士(退休軍、警、情治人員與台商)前往大陸活動都會密切掌握其行蹤,伺機尋找把柄,再脅迫其回台為中共從事間諜活動。

國華徵信社熟稔大陸業務的饒運安,剛從大陸生活七、八年回來。他回憶起大陸的情況時說道:「大陸地區台胞,他們(中共)都會做背景分析與瞭解。從最基層的所謂居委會開始,每個單位都像線民一樣,對每一個台胞的掌握倒是不敢講,但是特定對象絕對跑不掉。」

今年6月底台灣曾破獲一起案例,軍情局退伍人員張全箴、曾能惇因被對岸吸收、回台建立情報網而遭判刑。據瞭解,2004年期間,退伍的張全箴接受曾能惇指派在大陸進行情報工作,被中共國安人員發現,並威脅揭發其真實身分。兩人被迫回台按照中共國安人員指示,遊說軍情局人員蒐集軍情局人事異動、政策指示等資訊,擔任起「雙面間諜」為對岸國安局工作。調查局和軍情局因察覺張全箴、曾能惇行為有異,監控兩人三年後,今年初趁張全箴回台奔喪進行逮捕行動,兩人分別被判刑一年和九個月。

另外,2002年發生的海軍軍官父子共諜案,也是遭中共方面脅迫犯罪的。據瞭解,退休陸軍飛行學校上尉分隊長劉禎國,因於1988年偷渡至大陸,從事人蛇、骨董、走私及販售假護照,被大陸公安逮捕。當時,自稱是福建省委辦公室人員的「張平」出面關注,遊說劉禎國簽署「我願為祖國空軍及統一大業做出貢獻」文件,劉禎國不得已簽署後獲釋。之後,劉禎國開始回台與軍方友人聚餐、探聽情報,並唆使在海軍服役的兒子劉岳龍,將海軍軍機資料存入個人電腦,利用休假返家時,將電腦帶回家把資料存入磁碟片,交給劉禎國。

劉禎國還依中共情報人員指示,在台發展情報網組織,吸收過去在陸軍航空指揮部的同僚加入。據檢察官偵查發現,劉禎國、劉岳龍父子共竊取台灣軍機33件,其中有4件是列為「極機密」,有14件屬「機密」等級,有15件是「密」級。

二、以美色誘惑、要脅

如同美國最近破獲的俄羅斯「美女間諜」案例,用美色來引誘台商或官員,然後把其出軌行為作為把柄要脅其作為間諜,是中共慣用的伎倆。多數台商或公職人員因害怕名譽受損,不得已下通常會違心照辦。

投誠澳洲的前中共國安系統官員郝鳳軍,2005年時曾來台召開記者會,對台灣民眾詳細揭露中共逼迫台灣人為特務的手段。先前在國安系統裡專管宗教事務的郝鳳軍提到,中共會利用各種手段威逼、利誘台商回到台灣蒐集情報。不僅國安系統,包括統戰單位、外事單位都參與監控台商。

郝鳳軍在中國時就曾經以某政府官員的角色,來掩護自己是情報人員的身分,主動接觸台商,帶台商出入妓院。中國法律明文規定,嫖妓依法輕則可處以罰款和勞動教養,重則判刑半年至兩年。當台商嫖妓時,布下圈套的公安會安排到場抓補;而台商被抓到公安局時,為了不讓自己名聲毀損,通常會打電話向官員求援。郝鳳軍就曾以官員的身分出現,演出在公安局裡說情放人的戲碼,趁台商感激涕零時,要求他回台後蒐集情報,台商很容易就屈服答應。

據去年法務部的清查,近年來共有四十多名公務員赴中國時和中國官方不當接觸,其中有4人到聲色場所被中方錄影存證,而被要脅、吸收後協助在台情蒐。政風單位因此認為,共諜問題比想像中嚴重。

去年驚動台灣社會的總統府共諜案,其主角國會助理陳品仁,就是由中共情報機關安排美麗女子設下粉紅陷阱,色誘已婚的立委助理陳品仁,再威脅要公布醜聞,讓陳品仁答應扮演共諜,進而吸收總統府專門委員王仁炳蒐集台灣情報。

三、誘之以金錢、經商利益

除了美色之外,金錢、經商利益往往也容易使台商就範。中共經費的使用不用受到民意監督,得以專制官僚支配整個國家資源;手中握有的經商機會,更是順手的誘餌。

今年4月,台商何志強就因為被中共吸收為「細胞」而被捕。據瞭解,何志強2007年到北京、天津經商,在中共國安人員的邀宴和經費補助的利誘下,答應成為「細胞」。

回台後,何志強開始慫恿有十多年交情、在國安局工作的的趙姓軍官,籌碼就是金錢利益。何志強向趙姓軍官傳達,中共國安人員要和他在第三國見面,好商量酬勞、安全保障、情資傳遞方式,並保證保密,還聲稱去一次可拿到1至2萬美元「見面禮」;若答應合作,酬勞是退休金的三、四倍。就算犯行曝光,也會安排趙赴中國任職或發展事業。

而中共方面想要趙姓軍官提供的,包括國安局人員名單、通訊衛星路由、法輪功、西藏反對人士情資、祕密外交動態、對日政策、金援邦交國詳情、國安局海外與中國布建名單等等,但都被趙姓軍官回絕,並向國安局報備,檢調蒐證後逮捕台商何志強。

另一個案例是一位軍情局退休少校,因家境優渥,退休後擔任台灣上市、上櫃公司的董事,隔年到大陸經商。為獲得特權方便做生意,於是和中共情報系統接觸,被吸收後,回台與軍情局的朋友刺探軍事與國家機密、發展諜報網。

與這位少校聚餐的軍情局人員發覺有異,於是上報。調查局展開長達5年監聽、跟監,餵假消息,經反向查證確定此人是共諜。2008年6月,趁常年在大陸的他回台開董事會,在台北市住家搜索並逮捕。檢方訊後依涉及〈刑法第111條〉刺探蒐集國防祕密罪,向高等法院聲請羈押。

四、大陸遊客來台情蒐

前國安局副局長韓堃在2000年時表示,當時來台的陸客中有超過3,000人具有情報人員身分。

待2008年台灣正式開放陸客來台觀光後,情況如何?

一位憲兵隊的情報官透露,近年來台參訪的陸客中,有許多中共國安單位的官員,只是這些人都以民間單位的身分來台,得經過深入瞭解才能知道他們的真實身分。

去年就爆發了一件疑似陸客來台蒐集情報的事件。一位名叫馬中飛的陸客,獨自進入台北市基隆路「國軍人才招募中心」後方的管制區,對著所陳列的軍事設施到處拍照,隨即遭軍方逮捕,並移送檢方偵辦。

經調查發現,馬中飛是一家大陸科技公司的董事長,以探訪親人為由,脫隊進入「國軍人才招募中心」後方具有機密敏感性質的「資電作戰指揮部」營區。雖然馬飛中辯稱只是好奇並非故意拍攝軍事設施,高檢署仍以「外患罪」將其飭回。

馬飛中事件後引起廣泛討論,大陸媒體一面倒支持馬飛中,宣稱其並非間諜。馬飛中事後也寫嚴正聲明,抗議台灣媒體的報導。但是熟悉情報作業的前軍情局特種交通中心少將主任陳虎門,以他多年諜報經驗斬釘截鐵表示:「這種情況絕對是在情蒐!沒有無緣無故的!」

五、大陸人士來台建立情報網

2003年發生一起大陸籍人士「孫榮華」申請來台「探親」之後成立「人蛇集團」的案件。孫榮華以高價取得台灣老榮民的身分證和戶籍資料,隨後仲介大陸有意來台人士,而這些人都假冒是台灣老榮民的姻親。由於「孫榮華」的胞弟是福建省高幹,由胞弟幫大陸人士弄到大陸方面的「親屬關係公證書」,據此申請來台依親。「孫榮華」並藉由此方法引入許多中共的公安與情報員來台,長達兩年時間。檢調估計循此入境的人數,可能高達500人。

此案破獲的原因是國安局發現許多來台探親的大陸人士在台灣並無親屬,而且這些人入境後經常打聽、詢問台灣的政經情況。國安局經數月監聽,發現的確有共諜活動證據,並過濾出此一網絡中心應為「孫榮華」,遂發交調查局全面監控、追查。

以上案例在在告訴台灣人,「匪諜真的可能就在你身邊」。或許我們不必用戒嚴時代的思維來對待「匪諜」,但對岸始終不減的「情報戰」背後所隱含的意義,值得國人警惕與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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